母会突然在此出现,想来定是娘娘将她受冤待罪之事透露给了义母,以义母对她的疼爱护重岂会坐视不理?再逢祝君豪乃东都首富,陛下用得着他的地方还很多,如此,这个面子定是要给他留的,这才将她提出牢房重审此案!
只不过,她也当真是忧心惶恐,生怕一朝脱罪不成,会令义母伤心伤身……
可,既然事已至此,她也别无选择,只能祈求老天给她一个生机,不为自己,只为义母能安好!
更何况,雷在来之前,说的那样言之凿凿,自信满满,许是,真的有万分把握为她开罪也说不定,既如此,那她何必在如此情绪不宁,徒惹在乎她的人为之不安?,好看的小说:!
这便稳了稳神,轻步上前拜谒道:“待罪之臣,参见陛下,娘娘!”
瑾睿的脸色还是那样不辨喜怒,抬了抬手,令她起身退向一旁,随即对着裴郡雪道:“既然祝夫人持有证据证明她是无辜的,那就呈上来吧!”
裴郡雪缓神上前,施了个礼,不紧不慢的回道:“禀陛下,民妇要请陛下宣一人来此对峙。”
裴安眯了眯眼,面上波澜不惊,可嘴角却一度紧抿,显然是因自己的胞妹一再维护自己的敌对,又不畏触犯龙威的前来搭救他的敌对,而不顾他这个亲哥哥的感受与颜面,感到恼怒不已。
瑾睿诧异,“是谁?”
“就是指正哥舒大人乃是早年余孽的那名男子!”她凝声而答。
经此一句,裴安脸色微变,明显是有所忧虑。
却听瑾睿敛眸唤道:“他么……唐喜那人在哪?”
侍候在侧的唐喜忙上前一步,垂首答道:“回陛下,早前老奴依吩咐将那疤脸押往西山采石场为苦役,无奈此人却在途中犯病,暴毙了!”
此话一出,哥舒无鸾的心为之一沉,看来是陛下下了狠手,势要不给她一丝一毫的生机!
裴郡雪也因此面上失了些许颜色。
可裴安却是一扫阴霾,满脸的得意之色,显然疤脸的死正中他下怀,以将陷害之事无证可驳。
大妃则是冷笑着望向瑾睿,“哦,会有这么巧?”这眼神,摆明有所怀疑疤脸之死其中的真伪。
瑾睿又怎会看不出她的意思,勾着唇角,“看来是天意如此,老天不要谁生,哪怕是费尽心机求存,也终难得偿所愿!爱妃,你觉得呢?”
大妃但笑不语,隐在宽袖下的手却一点一点抓紧了扶手,以维持情绪的平静。
言罢,瑾睿转而望向一脸惨淡之色的裴郡雪,甚是无奈道:“证人已死,若祝夫人没有其他证据所呈,那就就此跪安吧!再有,寡人念你身怀六甲,不忍再见夫人劳心费神下去,倘因此而发生什么意外,那可就……”
话到关键处却适时顿住,只冷冷扫了一眼她那已隆起的腹部,眸光透着一抹阴冷之色。
耳闻这句不容置喙意有所指,观察到他那带着狠色的眼神,令一直默默不语的祝君豪,心中霎时一惊,忙步上前,一把抓住了爱妻的玉手,意要将她劝退。
昨日大妃刚一通知她鸾儿之事,她便一下慌了神,紧接着,她闭门一晚,连他也不见,不知在做着些什么准备,而今早她再也按耐不住便要不顾一切的赶来内宫救女,他虽万分担忧她怀着身孕不可伤神劳力,却怎么也劝不住她,无奈之下,只能随着她来到了这里。
眼下,听完陛下那迁怒罪责的话,再也令他压制不下那股惊恐的心绪,虽然,他也怜惜鸾儿无辜受冤,可再怎么也比不上爱妻重要,若她因鸾儿触怒龙颜,以招责难加身,那他将无法承受!
所以,哪怕事后他会因此被她恨,他也要自私的只选择护她为重,是以,于她耳边沉声低低劝道:“郡雪,莫要逆天而行!咱们还是……”
不等他说下去,裴郡雪便执拗的抽出了素手,缓声道:“陛下,大司寇的证人虽死,可民妇这里也有一名证人证实哥舒大人根本不是什么当年的余孽!紫珊你来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