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男人果然不简单,且是深藏不露!
此刻,她已无心去惊异他竟是一个隐藏深厚功力的高手,也无意去懊恼自己何以一直未发觉,只是一下以强力挣开了他的大掌,将泛痛发颤的手臂隐在长袖下,眯着眸,咬牙喝问道:“说,你为何将铁心怜送出宫,又将她怎么样了?”
男人淡扫过她已微白的脸色,兀自勾了勾唇,显然满意自己的出手,让其震惊不已,而对于她的质问虽不感到意外,却还是挑了下眉,冷笑道:“她是我的人,我如何安排处置,还轮不到锦衣侯置喙吧?!”
闻言,哥舒无鸾简直是磨牙作响,反讥道:“她不属于任何人,她有自由的权利,自己的选择!你以为将她的人禁锢在手中,就能抓住她的心吗?你以为她会对你这样一个狂妄自大,阴冷邪佞的男人生有一丝动容吗?绝不可能!她也许会被你迷惑,也许会对你痴迷,但最终,她还是会彻底的看清楚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因为,你连自己的脸都不敢示人,不堪的心理早已昭然若揭!”
他们之间的情感纠葛她不是观察不出来,之前她还曾借机将怜儿拉出他的魔障,然而,没过多久,事情偏不顺着心意发展,她原以为,他是在玩弄怜儿,会就此失了兴致,放过她,殊不知,却还是死抓不放,转而将她‘囚禁’在了她所够及不到的地方,这是她所没有预料到的,也是她不知要如何才能解救出她的一个难题!
这番话传入珈蓝耳中,仿佛正戳中心事一般,脸色一阵阴晴不定,似在酝酿着莫大的隐怒,忽而,却摇着头失笑了起来,“呵呵……锦衣侯自认为很了解她,更觉得能看穿我吗?只可惜啊,你做人真的很失败!你连自己的感情都是一塌糊涂顾及不暇,却还有闲心跑来多管别人的闲事,你不觉得自己已经无聊到了可悲可笑吗?”
见她脸色开始一阵白一阵青,他顿了一下,接着自负的笑道:“我是要禁锢她的人不错,但你如何又那么自信的以为我就抓不住她的心呢?其实,她的心连同她的身体一早就交给我了!哦,差点忘了一件事,你不是想知道我何以将她送出了宫去吗?那是因为她已经怀了我的孩子,她抵死也要把他生下来,毕竟也是我的骨肉,我不可能冷血的任由她们母子在内宫等待被人查获问罪,这才决定将她安排了出去待产……”
霎时,哥舒无鸾全身一震,脸色大变,却还是不可置信的否认道:“不可能!”
她晓得他对她不加掩饰的说出怜儿身怀有孕之事,显然是以怜儿为要挟,迫她不要再继续揪扯他们的事情下去。
可怜儿怎会怀了他的孩子?!饶是一时难以置信,可转念便被他坦然的眼神所击溃了,因为事实已经毫不保留的写在了他的眸光里。
看来,他说的,的确是真的!
只不过,她不理解,怜儿何以要不顾危机的为他生下孩子?忽然,她面上一凛,黯喝道:“是你在逼她!”
男人晓得她话的意思,只无谓的耸了耸肩,面具下的眸子一瞬不瞬的迎向她的眸光,反问道:“我为什么要逼她?逼她不顾宫规禁令的产子难道对我有什么好处吗?正如你之前所言,她有着自己的抉择,而这,正是她的选择!况且,若我想要一个孩子,随手一抓,便有大把的女人欢天喜地的等着给我生,不缺她一个!”
哥舒无鸾的心登时一沉,是啊,他说的不错!那么,也就是表示怜儿真的已经……
这时,正在她怔忪的难以消化之时,只听男人继续说道:“如果一个女人不顾一切,不惜犯险也要为一个男人冒死生下孩子,那么代表什么,还用我耐心的分析给你听吗?”
哥舒无鸾咬牙,当然不用!因为刚刚她便已经想到了,代表怜儿沦陷了心,爱上了他!
事情怎么会演变到了如此的地步?
她显然清楚眼前的这个男人终将不会是怜儿的好归宿,可事已至此,她还能怎么做,又要如何帮她?
扫过她面上纠结的情绪,珈蓝眸光一黯,却是淡声道:“若你执意要抓着此事不放,会不会就此牵连到我,那还是个未知数,然而,能万分肯定的是,最终遭殃的可就是你视为唯一知己好友的好怜儿了!”
他是在提醒她,也是在警告她,此事若传扬出去,牵连的不止他一个,这,她是清楚的,只不过,为什么她会隐隐感觉到他紧张怜儿的安危胜过他自己的处境要多得多?
他这是在下哪步高深莫测的暗棋?!
她顾不得深想许多,因为今日的发现太令她意外了,已让她脑中搅成了一片乱麻,是以,便强稳神道:“放心,为了怜儿我也不会再追究下去!只不过,我想见一见她,亲眼看到她安好!”
男人勾了勾唇角,语气不容置喙,“这恐怕不行!她的身子非常羸弱,精神也不太好,需要好好静心将养,经不起你去刺激!若到时真有什么意外,比如说一尸两命,你可担待不起这个责任!”
见她脸色一沉,欲接口讨价还价,他又道:“再者么,她知道你我向来不对付,而她又偏偏爱上了你的敌对之人,心里自是两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