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到这里,再也不敢不愿回想下去,只觉窘的脸上一阵白一阵红,万分懊恼,她怎么能那么失控,竟在那个心思向来不纯的男人面前如此的出丑?!
甩了甩头,想要将那些可笑的记忆抛出脑海,忽然,她却顿住了,莫不是,是他将她弄回殿里来的吧?!
看来,应该是。Du00.coM
砸了砸干裂的嘴,扬起了一抹苦笑,没想到,她多番心存戒备针对的人,到最后却是她唯一能吐露心事的对象,也是唯一在她脆弱的不堪一击时给以她些许关慰的人……
想着,心里说不出竟是何等滋味。
不经意间,眼神恍惚的随手拉过了那件工整叠放在枕畔的披风,放置在膝上抚了抚,忽然,只觉一股极清淡的药香飘向了鼻翼,是那样的特别,也是那样的熟悉,抚着披风的素手适时顿住了。
紧接着,倏然拉起披风放在鼻端嗅了嗅,眼神登时凝住。
一刹间,过往的一些记忆,一幕幕如走马灯一般盘旋于脑海,似终恍然大悟,苍白的面上瞬间寒霜遍染。
他……简直可恶的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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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雪化后,天气却骤然回温了,四下的风不再那般冷寒,倒是洋溢起了一片温暖之意,说来,乍冷乍暖也不是什么好年景。
眼看便要到冬至,而缪烟公主与裴英暝也在这回暖的日子里举行了大婚。
那日,天气还是不错的,阳光甚是宜人。
裴府宾客满堂,贺喜之人络绎不绝,比之之前裴大公子大婚时有增无减。
而哥舒无鸾也奉了大妃的懿旨前来贺喜,毕竟上次来过了,这次不来也说不过去不是。
原打算送上娘娘赐下的贺礼后便就此离去,因为近日她的心情着实不怎么好,极需要寻处安静之地,沉淀一下心绪,再者,赖在这儿也定会惹人厌,何苦自讨没趣?
然而,却刚逢这时碰到了前来贺喜的祝君豪与义母裴郡雪一同而来,因许久未见的缘故,这便打消了离去的念头,想趁此陪一陪她。
这些日子她未曾去探望义母,心中虽万分惦念,可一想到自己这副憔悴颓唐的样子,去了也会徒惹义母担忧,会对她身体不好,又何必为之呢?!
不过,今日一见,她整个人着实精神不少,面色红润,气色甚佳,似是因已显怀的缘故,体态看上去也是珠圆玉润,想来这阵身体调养的很好。
“新人还未盈门,你们母女俩先去前厅坐会吧,记得别太累了,若感觉不舒服,待我送上贺礼后咱们就即刻回府。”身畔的祝君豪对爱妻柔声叮嘱了句,便去上礼了。
裴郡雪望了望男人走远的背影,玉面不由得红了红,敛了下眸,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喃道:“你义父就是太紧张我了,倒是让鸾儿见笑了。”
“哪有,义父也是关心您嘛。”扫过她已微隆起的小腹,哥舒无鸾欣慰一笑。
只不过,这道笑容看上去有些其他情绪夹杂其中,似苍凉似苦涩,细心的裴郡雪一下便观察到了,适时拢起柳眉,凝声问道:“你气色怎么不太好,是有什么忧心事吗?”
哥舒无鸾的嘴角明显一僵,却还在极力的掩饰,勉强缓复着低落下去的情绪,道:“您想多了,我没什么的。只不过,每每走一趟裴府我都感觉不自在罢了。”
听她所言,倒是是那么回事,见她脸色逐渐恢复如常,裴郡雪这才安心一笑,拉起她的手,柔声道:“别怕,有娘在呢!咱们去厅中坐吧。”
哥舒无鸾点了下头,这便要随着她去大厅。
而正在这时,由宫中而发的送亲队伍已到了府门口,吉时将近,鞭炮齐鸣,锣鼓喧天,气氛显得好不热闹,就此,她二人便随着涌去门口的宾客们去观礼。
新娘入门,接下来,便是各种繁琐的仪式,说来帝姬出嫁,总不比寻常女子嫁人那般简单,每一道仪式都是十分庄重冗长,好容易拜完了堂,也着实将两位新人累的不轻了,而此刻,也已接近正午。
眼看喜宴即将开席,缪烟公主却并未随着嬷嬷入洞房等待新郎官,而是抛下了那些俗礼,留在了宴厅与裴英暝一同待客。
坐在席间的哥舒无鸾,端望着那道毫不在意别样眼光,自行揭下盖头夫唱妇随的娇柔身影,暗自一阵感慨,她的我行我素,她的敢爱敢恨,都是她所不能轻易企及的。
而她走出阴霾,释然放下一些执念,就此寻到了一心人,心中其实是很为她开心的。
望了一瞬那对和谐登对的璧人,刚要就此收回视线,却不经意间撞到了缪烟公主适时投来的眸光。
只见,她一身吉红喜服,满面的娇色,整个人如刚刚盛开的虞美人一般娇艳夺目,只不过,嫣红的唇角却噙着一抹无奈的弧度,哪怕隔着有些距离,即使耳边人声嘈嘈杂杂,她也仿佛能听到她的那道叹息声。
她是在为她惋惜吗?哥舒无鸾不禁苦笑,错开视线对她摇了摇头,待再抬起眼帘,已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