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位与权力!他便说么,以裴安那副自恃甚高的劲头,怎会对他这样一个纨绔不羁的浪荡王子加以青眼,原来是打着这么一层主意,果然,这世间根本没有那么便宜的好事降临在他的头上!
呵,他们一直将他视为棋子、傀儡来暗自算计操纵,殊不知,他根本不想要这费尽心机密谋来的一切,更恼愤这般被人当成傻子来摆布……
周惜文冷睨着他的表情,丝毫不放过折磨他的机会,“哦,对了,差点忘了提醒你一件事,那便是,这些年你好像一直都恨错人了,哈哈哈……”
说着说着,她癫狂的笑了起来,几乎乐不可支。
殷朗倏地回过神,惨着脸回望向她,“你这个疯女人简直是太可怕了!”
他自是清楚她说的恨错人是什么意思,他原以为大妃是害死他母亲的仇人,殊不知竟是错的离谱。
而事到如此,他根本不知该去恨谁,是眼前这个女人,是裴安,是大妃,还是父君,亦或是……他的母亲!他不知道,真不知道!
耳闻她的笑声还在继续,越来越响烈,越来越癫狞,宛如魔音在耳边萦绕不散,搅的他心神欲裂,再也受不了她的摧磨,这便逃似的冲出了门去,奔离了冷宫。
周惜文望着消失在门口的身影,慢慢的收起了笑声,逐渐面上染上了一层快慰之色。
其实,她之所以清楚的告诉他这些事,并不是在为了大妃开脱,而是想让他知道真相后痛苦不堪,深受折磨!
即使她杀不了他,哪怕她再难报仇,她也不会让他就此好过的,坚决不会……
&
不知何时外面又飘起了细雨,淅淅沥沥,冷冷绵绵,雨中伴着风,风中卷着雨,打在身上寒凉入骨,冷入心窍。
顶着暗淡一片的夜空,淋着冰凉的雨水,男人漫无目的的走着,雨水打湿了他的发,他的衣,身上的冷意在逐渐加重,驱之不散,如影随形。
不知不觉间,他来到了广晟宫的殿门口,里面烛火暖黄,只觉暖意洋溢,可饶是如此,却丝毫温不到男人泛着寒意的心。
他定定站在门口一瞬,随即毫无迟疑,推门而入,一股暖流迎面扑来。
正在殿中值夜的旦儿,见男人深夜冒雨,且不顾禁令而来,忙上前微惊道:“殿下稍后,容奴婢去通禀娘娘殿下到访。”
说罢,匆匆奔入内寝,这个时辰,大妃还未就寝,是以,片刻后,便随着传话的旦儿自内寝走了出来。
见到殷朗的一刹,大妃亦微微一惊,这孩子怎么如此的糊涂,竟敢不顾及禁令偷跑出来,若被陛下知晓,后果不堪设想!
扫过寂静无人的殿外,一招手,示意随侍将殿门关严,随后,匆步走到他近前,蹙眉凝声道:“殿下,你怎么……”
话未说完,扫过他湿漉漉的衣衫,才知他淋了夜雨,全身上下已然湿透,忙吩咐道:“丫头,先去倒杯热茶来给殿下暖暖身子,顺便取来一块干巾,长海你去熬碗姜汤来。”
“是!”二人得令忙匆匆去准备。
这期间,殷朗一直呆呆的站在那里,低着头,垂着眸子,一言未发。
冰冷的水珠自他的发梢滴落,颗颗坠向光洁的大理石地面,晕出了点点沉默泛着凄凉的水渍。
大妃回过脸来,睨着眼前这个颓废的男人,暗自于心底叹了一声,一挥袖,道:“殿下过来坐吧。”
熟料,男人只无声的摇了摇头,继续一言不发,不知现下脑中正在想着些什么。
见他如此沉默,大妃虽觉诧异,倒也没有勉强,这时,旦儿去而复返取来了热茶与干巾,“殿下用些热茶驱驱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