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臣暗叹,这两人的表现各有千秋,各有各的犀利之处,不过,待那道卦文一出,将来应与不应都有人下不去台面,若应验,瑞康王到时自是挂不住脸,反之,蓝国师可便要保不住脑袋了……
高位上,国君因男人的话面色缓了缓,慢慢点了下头,以示允准。www.DU00.COm
这时,但见珈蓝悠悠的自长袖中掏出一个小巧精致的玉龟,一挥手,有侍者将他面前席案上的佳肴撤下,清出一点空地,接着,他信手摇动了玉龟,只听得一阵铜钱相撞的‘叮呤呤’之声响起,甚是清脆。
席间之众,有人忧,有人喜,有人黯出冷汗,也有人抱着看好戏的心理,冷眼以待。
而席中一直未发只字片言的燕七杀则淡淡睨着男人的动作略有所思。
经过一番轻摇,男人哗啦啦一声将玉龟内的铜钱散在了案上,扫过六爻排列怪异的铜钱,长眉一挑,嘴角勾出一抹悠扬的弧度,不紧不慢的浅笑道:“回陛下,此卦显示,不日,便有大喜之事自朝中肱骨之臣家中传出!”
此话刚一出,便有人暗底下嗤笑了一声。
哥舒无鸾睨着他那副泰然自信的面容冷冷一笑,不日自肱骨之臣家中传出大喜事?!呵,亏他说的出口!谁人不知那所谓的肱骨之臣便是大司寇裴安,而他的长子裴英俊与柳家大小姐的大婚就在几日后举行!
眼下,这男人为了保命,竟拿此事来搪塞,分明是在投机取巧!
她一早便知道他根本没有那两把刷子,偏敢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差事,看来,他在重演行骗的伎俩,却也算是把命挨到头了!
一言过后,帝、妃二人面色各异。
殷夙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呵呵……蓝国师当真是巧言如簧,颜之厚矣!就连本王刚刚回宫都知道,大司寇的长子要大婚,那么,你解的卦,不就是在说废话?!来人呐,将这个欺君的狂徒给本王拿下!”
一声冰冷的呼喝传出,殿内的随侍却无一人敢有所动作,纷纷投以怯懦的眼神询问国君。
忽闻一声怒斥传出,“放肆!”
再看国君脸色已然铁青,大掌重重的拍在了御案间,明显是因他的僭越而震怒不已。
霎时,百官皆惊,“陛下息怒啊……”
哥舒无鸾亦为殷夙暗自捏了一把冷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大妃也是面色苍白,神色惊慌,在为他担忧不已。
珈蓝淡淡扫过席下一众,视线从殷夙那张丝毫未显惧色的阴冷小脸上漫过,最后落在了国君的面上,不动声色的开口,“陛下且先息怒,瑞康王殿下也是在为陛下的清誉着想!只是,蓝的这一卦可谓双解,瑞康王曾问近来朝堂、内宫会有哪些大事发生,此卦文,不但显示朝臣家中会有喜事,同时内宫中也会有喜事传出,且两喜并一喜!”
闻言,国君的脸色适时一缓,貌若之前也是对他刚刚那一卦言有所失望的,但在听了他的后话,意外的挑了下眉,诧异道:“哦?此话怎讲?”
“三日之内自有分晓。不过,此为天机,蓝只能点到为止,不可说破,望陛下恕罪!”男人倾身恭然禀道。
“既然国师这般言之凿凿,那咱们就拭目以待好了。”殷夙冷哼一声,兀自黯了黯眸,本王就且先让你多活几天!
国君望了一眼珈蓝面上的泰然自若,好似松了一口气一般,这便抬了抬手示意他起身。
夜宴进行到此时,又被瑞康王一搅合,显然已经接近尾声。
忽然,只听得‘哗啦、哐啷’一连串的震响传来,紧接着便是一道惊呼,“哎呦……”
但见王子朗整个人竟扑在了席案间,冲力之大愣是将案子扑翻在地,而他的身子也随之趴伏在了翻倒的席案上,那姿势极是不雅。
惊的一旁随侍不敢看国君的脸色,只芒刺在背般急急搀扶向了原地挣扎的男人。
熟料,王子朗一把推开了随侍,边打着酒嗝,边含糊不清的怒道:“嗝……蠢、蠢货,滚远点!本殿下……自己可以起来……”
殊不知,他嘴上要强,偏偏行动不配合,执拗半天也没起来。
旁席的殷夙冷眼看着他丢人现眼,兀自嗤笑了一声。
而席间的百官咋舌的望着这滑稽的一幕,纷纷憋着气息,不敢讪笑出声。
哥舒无鸾也被王子朗的这一举动,弄得哭笑不得,看他面色通红一片,显然是饮酒过多,这才熏然失态的。
不过,他为何醉酒,她也能猜到一二。
打从他一入席,她便察觉他一脸的恹恹之色,本来上次国君命他监国,已是让他获储有望,眼下,偏偏夙儿突然回宫,料想,他是心生了危机感,一时惶然无措,才以酒释恐。
翻腾好一会儿,男人好容易坐了起来,满襟的脏污湿意,身子摇摇晃晃,一脸的醉态。
经他的这一番出丑,让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