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夜色越来越浓,却还未找到投宿之地,哥舒无鸾不禁更加焦急,总不能让国君与娘娘露宿在外吧?
就在她暗自忧心焦急之时,不知不觉已来到了最后一家名为‘喜客来’的客栈,想着,若再是客满的状况只能劝说国君去县衙下榻了。
这间客店从外面看修葺古雅,在往里望装设的很是别致,算是一间上等的客栈。
哥舒无鸾驱步迈上台阶,脚步刚刚踏入店内,就有伙计迎上前来热络的招呼、引路,“客官里面请。请问您是打尖还是住店?”
哥舒无鸾停步淡瞟了伙计一眼,有些恼他废话,嘴上自是不饶人的冷道:“这么晚了,当然是住店!还用问吗?”
她的声音本就犀利,又带着冷意,无疑是对伙计的热情泼了一桶冰水,惊得那伙计一下住了口,只一脸惊恐的抽动起嘴角,不敢接话。
一位上年纪的老者,像是这里的掌柜,闻声匆匆撂下手中的算盘,绕出了柜台。
几步踱到了一身风尘仆仆的女子面前,打眼扫了她一瞬,精明现于眼底,这便忙声赔礼,“小伙计不太会说话,客官莫怪。还不快点下去给客官泡壶茶来赔罪!”
说着,便回过脸去训斥了伙计一声。
掌柜仅是大略的观察了眼前之人一番,但见他衣着虽平常,却是英挺不凡,气势更是惊人。
心想最近有不少途径麟县去往禅州观天象的官员来投店,以此人的这副气韵,料想定是有些什么来头的,如此,可别得罪了贵客才好。
那边,伙计被喝的一个激灵,刚要依吩咐去准备茶水,却听,“不必了。”
此刻两位主子还一身疲惫的等在马车上,她哪里有闲心喝这赔罪茶?
哥舒无鸾匆匆扬起一道制止的手势,对掌柜道:“劳驾掌柜,给我安排一间上房和三间中等房间出来。”
掌柜却是面露难色的回道:“实在不好意思,小店今日没有过多空余的房间了,眼下只剩两间上等房还空置着,客官您看……”
闻言,哥舒无鸾面色略略一沉,怎么又是几乎满员?难道这麟县的客栈生意竟是如此的火吗?想着,蹙眉道:“能不能让住客腾出两间房来?我可以出双倍的房钱。”
“这、这不是出多少钱的事,毕竟讲究个先来后到不是,若强去赶客人离开,那小店以后还怎么做生意?再者,这大晚上的,您让他们去哪里投宿?望客官能体谅一下!您看能否委屈一晚呢?”掌柜一边察言观色,一边为难的诺诺说道。
听了掌柜的话,哥舒无鸾也觉得这么做的确不妥,不过,好在还有两间空房,只要两位主子能休息好了便成了,他们三个是怎么都可以对付一宿的。
思及此,便道:“那两间房是否挨着?”
听这话口是有要住的意思,掌柜心下一喜,忙不迭的回道:“挨着挨着。房间就在二层,不但外面环境清幽,内室也干净雅致的很,包您满意。客官若不信,小人可以先带您去看看。”
“不用看了,这两间房我都要了,顺便让伙计准备些沐浴水送上去。还有,将外面的马车泊好,记得给马儿喂些草料。这是房间的订金。”哥舒无鸾干脆利落的一一吩咐道,最后将银子预交给了掌柜,便要跨出门去请主子。
迈过门槛,突然顿步,回首问道:“你们这儿的客店生意一直都是这么火吗?怎么在下投了好几家竟都是客满?”
掌柜被问的一愣,随即解释道:“哦,往常也没有这么好的生意,客官有所不知,这不是禅州出现天象了么,就此吸引了好多慕名而来的游客,这里的住客大抵都是要过去沾一沾福泽的,刚好又途径这里宿夜,说到底,咱们这些小店的生意能满堂彩还是沾了那天象的光……”
听完掌柜的这番话,哥舒无鸾凝眸似暗思一瞬,随后默默点了下头表示会意,这便径自踏出了门去。
安排好一切,将两位主子迎入二层居中的上房内,待二人沐浴完,又用过一些宵夜直至熄灯歇息,哥舒无鸾才安然返回了隔壁的房间。
因由房间短缺,只有两间客房,是以,这仅剩的一间,便由两个男人异口同声的让给了哥舒无鸾住,而他俩只能落得在外面对付一夜的境地。
哥舒无鸾这里倒也不客气,丝毫没有推让,便住了进去。
这是一间把边的客房,室内尽显宽敞雅致,房间一侧临窗,偶有清凉的夜风徐徐自窗口飘入,呼呼撩动了轻薄的窗纱,带入了些许不知名的花香。
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轻轻关好微敞的轩窗,这时,有伙计叩门送来了沐浴水。
应声后,两名伙计抬入了一桶温热的浴水,稳稳撂好后,刚要退出门去,却听得女子出声道:“麻烦你们其中一位,给在下宿在外面那名驾车的兄长送去一套被褥。”
时下入秋,早晚温差大,如此在外睡一夜,难免会感染风寒,是以,她担心雷受过尸毒的体质会吃不消,这便想着让伙计去送一套被子给他。
突然被叫住,那名曾受过哥舒无鸾呵斥的伙计,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