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逍定在那里,愣愣的看着从山道中走出的青衫人,一动也不敢动。他觉得自己一定是掉进了一个美好的梦里,不然,怎么能够看到那个令自己日思夜想,却求而不得的青年呢?嘴唇动了动,他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唯恐打破了这个脆弱而珍贵的梦境。是啊,五年来,这是青弟第一次来到自己的梦中呢,以往不管自己如何祈求,他从未见自己一面。如果不是明教的责任还等着他背负,大约在青弟跌落悬崖的那一刻,他早就跟着跳下去了。
万没想到,今生还能再见他一面,哪怕是在梦里。
宋青书也在打量杨逍,几年不见,这个人好像更加冷漠孤傲了,冷漠的,给人一种不似尘世之人的感觉。最让他吃惊的是,杨逍的模样没有什么变化,额前却多了几缕白发,映着他清俊的容颜,寂寞得让人心疼。
“哎,你们是怎么回事,怎么都不说话了?”终于有人打破了沉静。韦一笑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满脸不解。
仿佛一滴水落进了沸油里,寂静过后是更加的热闹,众人纷纷回过神来,看向宋青书的眼光一个比一个古怪。周颠第一个跳到宋青书面前,围着他左看看右看看,确定了他是活人后,登时指着他大笑了起来,“哈哈哈,你不是杨逍那小子的姘头么?前几年看杨逍一副死了亲爹老子娘的样子,一打听说是你死了,怎么我看你不是好好的吗,杨逍那小子的话就是靠不住……”
杨逍是最后一个醒过神来的人,青弟没死?这个想法几乎让他兴奋的晕过去,然而不等他高兴完,就听到了周颠那一番绝对称不上好听的话。胸口的怒火一瞬间堆满胸腔,压也压不住,杨逍以最快的速度来到宋青书面前,将他护在身后的同时狠狠一掌将周颠击飞,怒道,“周颠你嘴巴最好放干净点,他不是你可以侮辱的人!”
没想到杨逍会猝然发难,周颠根本没有防备,杨逍下掌又没有留情,是以周颠这一下挨的结结实实,才一落到地上就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来。
五散人相互之间关系极好,眼看周颠受伤,另外四人马上不依,纷纷怒目看向杨逍。他们与杨逍之间的关系本就紧张,相互之间仇视由来已久,这次他们是因为听到六大门派围攻光明顶的消息才一起前来支援杨逍。在宋青书到来之前他们与杨逍之间已经发生了争吵,现在周颠的手上无疑成了双方之间争斗的导火索,一时之间五散人与杨逍之间剑拔弩张,争斗一触即发。
韦一笑也傻眼了,他还没弄明白什么情况,杨逍已经把周颠打伤了。想到他和五散人都是来支援杨逍的,没想到杨逍却是这样一幅态度,不由心中对杨逍也生出了几分怨气,“杨逍,周颠不过是说了几句,他说话向来颠三倒四,你难道是现在才觉得他说话难听吗?嘿嘿,真是当了教主的人,好大的威风,可你不要忘了你这教主之前还有一个代字,若不是阳顶天教主下落不明,这教主绝对轮不到你来当!”
杨逍却没有理会五散人的敌视和韦一笑的指责,他现在全副心神都放在了宋青书身上,眼睛一寸一寸的扫过宋青书全身,确定他完好无缺后,才开口询问,声音里还带着颤抖“青弟,你是怎么,怎么出来的?别误会,当时我眼睁睁看着你跌落悬崖,事后马上带了许多人到崖下寻找,可是除了找到了一些你衣服上的碎片,你的人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我以为……我以为……你已经离我而去了,这几年,你都在哪里,过得好不好,为什么不来坐忘峰找我?”
面对杨逍一连串的问题,宋青书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说了一句“我……”就再次被杨逍打断。杨逍眼神中满是沉痛和愧疚,伸手想握宋青书的手,半途想到了什么,又慢慢的缩了回去,“青弟一定在怪我对不对?我也怪我自己,枉费学了一身好武功,最后竟失手将你打落了悬崖,我当时真恨不得杀了自己。可是青弟你要相信我,我绝不是有意的!”
宋青书垂落眼睛,掩住眼中的无限情绪,轻声道,“杨逍,我没有怪过你,当时我跌落悬崖也不是你的原因。再说,我落下悬崖又没有死,你大可不必自责。”
“你不怪我?”杨逍紧张的看着宋青书的表情,直到看不出里面有一丝责怪的意思,才真正放下心来。这一刻他整个人的气质似乎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原本的冷漠疏离哀伤在他身上一寸寸消融,取而代之的是令人不敢逼视的潇洒倜傥和妖媚。是的,妖媚,他仿佛一瞬间变成了一只慵懒高傲的白狐狸,一举手一投足之间都是令人夺目的明媚风采。
感觉到杨逍的变化,宋青书也松了一口气,这才有时间看向场中。除了韦一笑和五散人,他更在意的是放在大庭角落的一只袋子,似乎觉察到了什么,那只袋子正在缓缓的变形滚动,在场的除了宋青书,谁也没有注意到。宋青书知道被装进乾坤一气袋的张无忌会有一场机缘,这关系到他九阳神功能否大成,所以宋青书并没有解开袋子,确定了张无忌安全无事后,宋青书就将注意力转到了在场的对峙中。
这么长时间完完全全被杨逍忽视,韦一笑简直七窍生烟,“杨逍你简直欺人太甚,现今外面六大门派围攻光明顶,这时你这个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