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愣,连忙说好,宋青书也跟着,一行几人向俞岱岩养病的院子走去。张无忌被太师傅牵着,他也知道太师傅真心疼他,没有任性的回到师兄身边,只是面色微沉,有些不豫。
只是,经历过了这么多事事非非,他早已不是冰火岛上懵懂无知的小孩了,外人面前,他也都表现的沉稳。偶尔的天真脆弱,也只在他的师兄面前表现,很多事,他都看得明白,心里通透。爹娘的死因,他其实是知道除了当日的许多坏人,自己的三师叔也算一个的。可碍于对方是自己的师叔,他不能叫嚷着向他报仇,但心里,到底是十分介怀的。
俞岱岩病了后,就被安置在幽僻少人的一方院落里静养,此时外面大雪,天地萧条,越发衬得此处凄冷无比。远门紧闭,那小童赶紧走上前,敲了敲门,不一会一名童子将门打了开来,张三丰当先走了进去。
宋青书心里默默计划着,跟着一脸忧色的宋远桥迈入了门槛。里面无一声响动,若不是早先知道,一定不会想到这样空寂的院子里还住了人。
俞岱岩颓败的躺在床上,听得门响,也不回头,“清风,你出去吧,什么事都别来打搅我。”
张三丰面上有一瞬间的伤痛,强笑道,“岱岩呐,连为师也不欢迎了吗?”
听到张三丰的声音,俞岱岩急急回过头来,脸上的惶恐之色都来不及掩去,“师傅,您,您老人家怎么亲自来了?徒儿已是个废人,已是个废人,什么都做不了,还害了五弟……岱岩愧活于世啊!”说之最后,想起五弟夫妇的死亡,又是一阵痛哭。
张三丰也忍不住老泪纵横,摸上俞岱岩早染双鬓的脸颊,将他随意搭在身上的一条棉被拉起,盖住他的身体,“你也是为师的好徒弟,现在,为师已送走了一个爱徒了,你忍心让为师再送走一个吗?”
眼看着已逾百岁的师尊亲手替他做这些,俞岱岩不是不触动,只是仍难忍愧疚,语气消沉,“师傅待弟子恩重于山,只是弟子早就是个废人了,活在世上十年,不仅不能侍奉师父于跟前,还,还害死了师弟,实地这样活着,还不如早些死了,那样,五弟夫妇也不会,也不会……”
“这是哪能怪你?”张三丰喟叹一声,将无忌牵至床前,让他对着俞岱岩,颤声道,“你看,你看,无忌都不怪你,你如何还不肯饶了自己?”
俞岱岩看着面前五弟的儿子瞪大眼看着自己,面上神色震动,吃力的抬起一只手,将无忌的小手抓在手里,想要说什么,却语不成声,只喊了一声“无忌!”便又泪流满面。
张无忌看着他痛哭流涕,心里对他的怨愤消了些,还多了一份同情,但想到爹娘的惨死,世上只剩下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又对他生不出什么好感来。忍不住回头去看师兄,不,他不是一个人,他的师兄会陪着他的!
感觉到无忌的视线,正在想心事的青书抬起眼,对他安抚的一笑,立刻,无忌苦涩的脸上,也染上了笑意。宋青书略转过头,看着室内的景象,他的父亲宋远桥正在艰涩的宽慰着三师叔,连一向乐观的张三丰脸上,都带了一丝愁苦。
本来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先告诉他们,现在也不得不说了。他轻吸一口气,走上前去,“太师傅,父亲,三师叔的病,或许能治好!”
“青书,你,你不太懂你三师叔的病,不要胡言……”宋远桥疲惫的开口制止。
张三丰面上却一片惊喜之色,观察了这几个月,他知道这个徒孙不是胡言乱语之辈,“青书,你有什么办法,先说出来看看。”
宋青书早想好了说辞,“这次回来的路上,弟子听闻有一种黑玉断续膏,可接断骨,使恢复如初。因这种药产自西域,所以咱们中原人士多不曾听说,但这药效却是真的!”
这下,连俞岱岩眼中都闪现出希望的光彩,张三丰沉吟一下,“若真如此,此物必珍贵无比,要从哪里取得?”
宋青书自不会说要从汝阳王府拿,只推说道,“刚巧弟子回来的路上救下了一位奇人,他就会配这种药,只是当时还缺几味药材,还没配好。不过他说,若弟子需要,等此药配好后,会送与弟子一些!”
武当弟子常扶危救困,而那被救助之人多心怀感激,有此举动也不足为怪,是以当下几人也未怀疑他编的这个理由,面上均露出轻松的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神雕里那个是尹志平啊,好像叫什么甄志丙吧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