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几天,武当昆仑等各派与天鹰教交上了手,双方各有死伤,不分胜负。
宋青书心里却越来越着急,眼看张翠山他们一家就快回来了,他却还没想到可行的法子,或许最好的法子,便是双方都不见面,这样矛盾还可以缓一缓,待张翠山到了武当,便可与师傅及诸位师兄弟相商,定可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只是又要如何阻止他们见面?宋青书的情绪波动过大,连俞莲舟都看出了异样,几次询问,每次宋青书话都到了嘴边,想要把一切和盘脱出,可最终都没说出来。
这日,宋青书正在船舱内休息,忽听外面一阵骚动,一个清脆的女声清晰地传进每个人的耳朵,“月日光照,天鹰展翅,圣焰熊熊,普惠世人。这里是总舵的堂主。哪一坛在烧香举火?”说的正是天鹰教的切口,宋青书心里一惊,知道必是殷素素无疑了,这时那边天鹰教的船上乱了起来,又询问了几句,便听殷素素报出了紫微堂堂主几个字。
宋青书跑到船舷,听见天鹰教的船上一片欢呼声,纷纷喊着“殷姑娘回来了!殷姑娘回来了”纷乱之际,这次天鹰教的领头人李堂主走到了船头,向这边船上喊道:“听说敝教教主的千金殷姑娘回来啦,大家暂且罢斗如何?”一切发生在顷刻之间,宋青书便有心想阻也来不及。
这边船上众人一直以俞莲舟为首,便纷纷看向俞莲舟,俞莲舟一直秉承武当宽容为怀的训诫,见对方确实有事,便向自己这方喝了句:“好!大家住手!”,西华子等人虽不愿放过这个能打的魔教手忙脚乱的时机,但迫于江湖道义,还是不情愿的让门下弟子都住了手。
谁知俞莲舟的声音远远传出去后,却听江上传来一个微颤的声音,“是俞莲舟俞师哥么?”俞莲舟一听之下,只觉声音十分熟悉,“正是俞莲舟,……啊……啊……你……你……”刚才没反应过来,这个声音,不正是自己心心念念,思念了整整十年的五弟张翠山的声音么,当下心中激动,不能自已。
“小弟张翠山!”那边的人显然激动不下于俞莲舟,眼见木筏跟两船相距尚有数丈,从筏上拾起一根大木,使劲一抛,跟着身子跃起,在大木上一借力,已跃到了对方船头。俞莲舟抢上前来,师兄弟分别十年,不知死活存亡,这番相见,何等欢喜?两人四手相握,一个叫了声:“二哥!”一个叫了声:“五弟!”眼眶中充满泪水,再也说不出话来。
宋青书也无暇看自己的这位五师叔,赶紧向对面天鹰教的船上看去,那边天鹰教迎接殷素素,却另有一番排场,八只大海螺呜呜吹起,李堂主站在最前,两个坛主站在李堂主身后,其后站着百来名教众。大船和木筏之间搭上了跳板,七八名水手用长篙钩住木筏。一个身着兽皮做成的衣服,却不掩天生丽质的美妇携着一个虎头虎脑,十岁左右,同样一身皮毛,天真烂漫的男孩踏着跳板,上了天鹰教的船。
宋青书一看之下,便知是殷素素和张无忌母子两人,张无忌自小在冰火岛上生活,除了爹爹妈妈义父从没接触过外人,此时一下看到这么数百来人出现在自己面前,不由十分害怕,下意识望向自己妈妈,然而殷素素此时正忙着同天鹰教一众教众说话,询问离开十年家中父兄的情况,哪里顾得上他?
张无忌站在那里显然十分茫然,无措的四下观看,要寻找自己的爹爹,然而自己的爹爹正同一个瘦高的中年汉子亲热的说话,望都不望他一眼。正自委屈,却见对面船上一个人正目不转睛地瞧着自己,见他望过来,还同他友善的笑了笑。那人一身青衫,面容俊逸,一双眼睛亮如星辰,含笑将他望着。被他这样望着,张无忌忽然觉得不好意思起来,脸上发烧,只觉得那双眼睛比冰火岛上最洁净的雪还清澈,当那人冲他笑的时候,只如冬雪消融,春花初绽,他被那笑容耀的回不过神,也想不出别的词汇,只觉得这笑容真好看,比妈笑的还好看。
宋青书好不容易盼到张无忌,还不好好看看这个日后的张大教主?只是没想到张无忌小盆友如此可爱,被生人随便看了两眼,居然害羞的红了脸,(青书啊,你忘了刚才是谁在乱放电的吗?)之后又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愣愣地将他望着,简直太有爱了,好像他前世最爱的哈趴小狗狗哎!真想冲上去照着他红红的小肉脸狠狠地揪两把过过瘾!
宋青书好不容易忍住想要笑喷的欲望,正了正脸色,正事要紧,还是赶快阻止张无忌开口,说出义父没死那样话来,当下避开众人,向对面船上的殷素素母子掩去。若是他知晓刚才张无忌拿他与他妈妈相比较,此时就不是笑喷而是要在心里呕血了。
殷素素同天鹰教中人说完话,回头就见儿子看着一个方向出神,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便见丈夫张翠山正在那艘船上与人说话,心下好笑,想来儿子长这么大,从没与他父亲分开过,这会乍然分开,自然看着爹爹不放了,因喊过儿子:“无忌,咱们这就去找你爹爹!”不想无忌闻言激动地转过了脸,兴奋地道:“妈,妈,刚刚孩儿见着仙人了!”
殷素素只当他发疯,正要牵着他的手向对面走去,忽然旁边闪出一个十多岁的少年,脸上带着亲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