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人亟于德,中世逐于智,当今争于力。处多事之时,用寡事之器,非智者之备也;当大争之世而循揖让之轨,非圣人之治也。故智者不乘推车,圣人不行推政也。子母之性,爱也。臣主之权,策也。母不能以爱存家,君安能以爱持国?
仁者,慈惠而轻财者也;暴者,心毅而易诛者也。慈惠则不忍,轻财则好与。心毅则憎心见于下,易诛则妄杀加于人。不忍则罚多宥赦,好与则赏多无功。憎心见则下怨其上,妄诛则民将背叛。故仁人在位,下肆而轻犯禁法,偷幸而望于上;暴人在位,则法令妄而臣主乖,民怨而乱心生。故曰:仁暴者,皆亡国者也。
明主者,通于富强则可以得欲矣。故谨于听治,富强之法也。明其法禁,察其谋计。法明则内无变乱之患,计得则外无死虏之祸。
身为欲界魔佛,除了处理欲界之事以及关心忘尘缘这类私事之外还要思考自己曾经犯过什么错误。魔佛智体并不是一般的莽夫,曾经的失败自然要寻找个中原因。最后迷达得出的结论就是他以往还是太过急躁了。
而这个急躁,似乎并不仅仅是他对于中原佛门的行为,似乎还有他对于忘尘缘的态度。迷达想若是当时他缓缓便好了,只是现在事已至此,首要的目的,果真还是除掉诞宗谣来的比较好。
在计划除掉诞宗谣之前,迷达还是先行去了无镜有境。就算欲界事务众多,但是这些事务也并没有多到令欲界魔佛分【河蟹泥煤】身无暇的地步。前些日子不曾去面对忘尘缘,他多少有一些伤人之后的心虚感。
他终归是顾及忘尘缘的感受的。他重视忘尘缘,无论他心底知道,这样重视一个属下对于欲界的发展是不利的。尤其是,忘尘缘并没有做出什么实质性的功绩来。天佛原乡,现在的卧底没有效用,而以后也不会需要什么卧底了。
若是忘尘缘能够再强一些,做出应该有的功绩来便好了。这样他倒是可以不顾一切的将全部的宠爱都放在这个人的身上。否则,名不正言不顺。
心头胡思乱想着去往了无镜有境,却看到了忘尘缘泡茶的场景。迷达微微眨了眨眼,忘尘缘这副得道高僧的样子倒是有趣,茶香氤氲,佛者静美,若不是早已知道了这人早已是欲界的人,他倒是真的会被这副表皮所迷惑。
一个欲界之人,怎么能够拥有这样的外表。真想把这层表皮撕下来,让这个人表现出内心最真实的渴望。迷达这样恶意的想着,而后不动声色的放出了身上的气息,于是便看到忘尘缘浑身一震,端在手中的茶杯都不由得打翻了天赋掠夺者全文阅读,。
热茶洒落在忘尘缘的手上,让忘尘缘感到一阵疼痛。他骤然抽回了手,眉头微微的皱了一下。但是他并没有在这疼痛上多做纠缠,而是起身,躬身对那气息传来的地方行了个礼念了声:“无界波答。”
再没有一个表情比这种恭敬更加碍眼。迷达也皱了眉头。不轻不重的冷哼了一声。都已经是他的人了,分明他们之间连最为亲密的事情都已经做过,为何还要是这样一幅纯良恭谨的样子?
“吾之辅座,明日便是你那好友诞宗谣的殒命之期了。”除掉诞宗谣已经是早就确定了的事情,如今说给忘尘缘知晓,他倒是想要看看忘尘缘的反应。好友将死,忘尘缘还会这么淡定么?
“魔佛!!”忘尘缘闻言,身形果然震了一下。语气之中也终究从平淡变得带了几分讶异。诞宗谣,这人又是怎么惹到了魔佛了?虽然原本的目的是借助诞宗谣来取得天佛原乡的信任,但是长久相交,到底是对诞宗谣有了几分朋友之情。
魔佛这是要杀诞宗谣么?心头微微的有些失落,但是更多的是对这件事情的惊讶。说到底,他并没有什么理由阻止魔佛的决定。忘尘缘只是欲界辅座而已。他相信魔佛要杀诞宗谣定然是有魔佛的用意。
只是这样一幅表情落在迷达的眼中却是另一番感受。眉心再次皱了皱,迷达更加坚定了要做掉诞宗谣的决心。对于忘尘缘有这般的影响力,诞宗谣绝对不能留。
“如果是魔佛的决定,那么忘尘缘并无异议。”留不住的,就果断的放开。忘尘缘向来便是这般的人。既然诞宗谣将死,那么他便没有将诞宗谣留在心中的必要。朋友,终归不过是利用的对象而已。没有了诞宗谣,终归还有别人。
除了碍眼,再也找不到别的词语来形容忘尘缘如今的表现给迷达带来的印象。那表情恭谨恭顺,甚至到了一种虚伪的地步。而他想要的,从来不是忘尘缘虚伪的作态。
忘尘缘应该是隐忍的,应该是机灵的,他的骨子里隐藏着放荡,他的内心潜藏者黑暗。这般温和恭顺,忘尘缘到底是存了什么心思?
“哦,原来我的辅座已经认清了自己的身份了?”他挑起忘尘缘的下巴,让那张脸被迫抬高。然后,他看到的东西依旧是恭顺。令人厌恶的恭顺。他讨厌这个人恭顺的表情,无比讨厌。
“忘尘缘永远都是欲界辅座。”他这样回答,心下却想起了当时魔佛对他说的话。忘尘缘是怎样的身份?欲界的辅座么?怕是在魔佛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