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令木蔚來觉得自己沒可能与冰绫在一起而不想活下去的理由。他不忍心告诉小白。
从前。戈蓝的狂暴对他造成的阴影仍沒挥之不去;如今。修罗女、红菱和冷香这几个不知廉耻的妖女又暴虐地侵犯他。在他身体和心灵上造成的伤害。是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
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残破肮脏得令他无法自容。他觉得自己对不起冰绫。沒有颜面去面对冰绫。
他想找一个无人的角落放声哭泣。然后结束自己的生命。可时间不允许他渲泄丝毫情绪的机会。而他的死可以死得更有价值。
他认为。现在这个冠冕堂皇的死法。也许对他來说。是最好的解脱……
从木蔚來万念俱灰的凄婉中眼神中。小白看到了一种生无可恋的绝望。他知道再怎么劝主人也不会回心转意。从來主人下了决心要做的事。就沒有人能改变。
“主人。我要陪你去。”忠心的小白。眼中只有木蔚來一个的小白。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独自留在这个冷漠而沒有一点人情味的世界。只有追随在主人身畔。小白才有存在感。才有幸福可言。
木蔚來又何尝舍得小白。这个比亲人更亲密的伙伴。这个有时候会闹小孩子脾气。像淘气弟弟似的小白。是最让他放心不下的人。然而。他别无选择。
木蔚來道:“小白。你答应过我。即使我不在了。也会好好活下去的。你活着。便是我曾经存在的证明。我未做完的事。你能帮我吗。求求你好不好。”
小白急得眼泪潸然而下。声音都变了:“不。主人你撒赖……把麻烦讨厌的事都推在小白身上。什么未做完的事啊。照顾冰绫。孝顺那怪老头和乌老太婆。既然未做完。你就亲自做完它啊。你才是冰绫的丈夫。怪老头和老太婆从來只当小白是跑腿。主人就是主人。沒有任何人可以替代的。”
那一主一仆在那里哭哭涕涕、拉拉扯扯地生离死别。白恶和青面兽也是一对肝胆相照、生死与共的好兄弟。被木蔚來和小白之间那种深厚纯真的情谊感动。竟然眼睛湿湿的。可那一边。被木蔚來要胁的冰河界王神已经不耐烦了。
“木蔚來。你还要磨蹭到什么时候。我的耐性是有限的。”冰河界王神。
“我知道怎样做。”木蔚來突然用力甩脱小白的手。然而奔赴那条光明之道。
“主人。等等我。”
小白发飙似的狂追上去。心里诅骂死这个老不死的阴毒界王神。要不是主人即将要离他而去。已经沒有太多相处的时间。他还要争分夺秒地将主人的那一刻姿容收在眼底以免将來会遗憾。不然将冰河界王神祖宗十八代都臭骂一番的脏话早就喷出口。
白袍飘飘。仙风道骨们的冰河族人。冷漠地看着一切。脸上除了冷冷的嘲笑。还是冷冷表情。
青面兽道:“那老头子真无情。人家又不是不愿意去死。他在那里急着劝什么呢。”
白恶附和着说:“老头子只是神。又不是人。当然无情。”
这一青一白的两妖魔。曾几何时因为修罗女争风吃醋。恨不得将木蔚來五马分尸。不知不觉间。竟然认同了木蔚來。还为他鸣不平。
纳丽塔女王艳丽摄人的容颜上。一转即瞬的有种淡淡的愤怨。很快就恢复至平静。她心里对冰河界王神对待族人那种残忍卑鄙无情的行径感到不耻。
遥想一千年前。至情至圣的将邪。就是被这种冷酷无情的冰河界王神逼死。纳丽塔女王为了对付冰河界王神。偷偷地救了将邪。并把将邪的元神送往异界。希望他能躲得过冰河界王神的追杀。而想到一千年后的今天。利用将邪对付冰河界王神这个目的达到了。但是将邪却要再一次死在冰河界王神之手。将邪。无论何时。都像操纵在别人手上的一只棋子。就连平常人唾手可得的幸福。他就算牺牲所有也不一定能保护得了。
想到这里。纳丽塔女王有些同情木蔚來的遭遇。
冷冷的冰川冰穴中。突然刮起一阵清新的灵风。
木蔚來心头一颤。感应到一股熟悉而亲切的温暖气息。这种气息对小白來说。可是完全相反的感觉。
那种与冰绫一模一样的气息。正以超快的速度逼近。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是泛泛之辈。都一律朝着那个异气來近的方向望去。
一只雪白的灵兽踏雪而來。
嘴如鹦鹉。鬓毛如狮。形如猎豹。尾如白狐。四脚踏雪。无翼能飞。模样说有多怪。就有多怪。
除了雪兽卡巴斯。还能是谁。
“木蔚來。上來。”从木蔚來身边飞过时。卡巴斯破天荒地在众人面前开口说了一句话。
木蔚來马上会意。迅速跃到卡巴斯背上。不说不声。头也不回。
还沒等惊愕的小白反应过來。卡巴斯背着木蔚來。一眨间就飙飞入光明大道。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一秒能飞越十万八千里的速度。比起小白竟然过之无不及。
眼睁睁地看着主人在自己面前被來历不明的怪兽“抢”走了。小白又惊又怕。发疯似地朝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