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在冰层下找到一个大冰洞。
壮观。奇特。绝美。却只有纯粹的白色。倒插的蓝晶。是无数锋利的刃。像卫士一样。默默地守护着这片神秘莫测的土地。
小白沒有心思观赏奇景。他在大冰洞里找到了一个风雪无从侵入的角落。轻轻将木蔚來放下。然后静静地坐在旁边。呆呆地看着。
也不知坐了多久。那太阳终沒落。时值十一月。南极圈内已经进入了沒有黑夜的极昼。白皑皑的亮光。透过晶莹的冰层折射到冰洞里。冰洞里一片幽幽的亮蓝。
木蔚來一直不醒。薄薄的唇因为干燥而暴裂得厉害。
小白看得心痛。心里着急:明明已经用了治愈术。为什么主人还不醒。
或许主人需要水和食物……
一道弯弯延延的河水。由冰洞深处一直通往海湾。这冰冷的河水清澈得看不到任何生物。更不用说有鱼翔于浅底。
小白走到河边蹲下。俯首浅尝了一口河水。这河水的水温在零下几十度而不结冰。可把小白的舌头都冻麻了。但当发现这是淡水时。他心里还是暗喜了一下。便是又低头深吸了一口。含在嘴里温着。
看來。暂时不用为水源的问題发愁了。
小白心里絮絮地叨念着:我只不过是想救主人而已……主人。你莫怪我就好。
又回到木蔚來身边。将木蔚來扶起來。拥在臂弯中。沉着气凝视了半顷。确定木蔚來沒有苏醒的迹象后。便红着脸低下头。垂着眼帘。嘴巴凑到木蔚來的唇上。将温暖了的河水全部喂下去……
这种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做了。但是小白依然有罪恶感。似乎“护主”的理由。不足以说服小白紧张不安的内心。
望着仿佛睡着了一般安然的木蔚來。小白痛苦地敲敲脑袋。喃喃道:“就算你怪我。我也只能这么做了……谁叫主人你虚弱得连吃东西的力气也沒有……小白总不能眼白白看着你死。更何况。你的老婆也沒出來哼个半声说我的不是。我都愿意为你牺牲了。主人你还有什么好介意的。呃。反正你永远都不会知道的。我在瞎想什么。”
想到这里。小白心里又安了不少。
剩下的。就是食物的问題。
一只黄褐色的昆虫。刚好从小白旁边经过。
它有两寸长。长像蜘蛛。却只有四只脚。有两头长长的触角。和一条很长的尾巴。不知道是不是零下低温的缘故。这昆虫爬行得很缓慢。
小白的眼睛跟着昆虫移动的方向转了一会。定了下來。吊着眼睛又开始自言自语了:“不要告诉我。你是这片不毛之地的唯一生物。”
怎么能让主人吃虫子呢。那些海豹、企鹅呢。
不。即使面前出现了一只海豹或企鹅。即使它们流着泪恳求主人吃它们的肉充饥。以主人的性格。肯定不会答应吧。
木蔚來和小白已经深入南极洲腹地了。海豹和企鹅只有海湾附近才有。
最后。小白朝那昆虫做了个“拜拜”的手势。用近乎神经质的语调道:“算了。我还是到海里抓些鱼吧。谢谢你的慷慨捐躯。我很遗憾地告诉你。你的卖相实在太差了。不适合当食物。”
昆虫继续缓慢地爬动。直至淡出小白的视野……这南极的小生命。在倾刻间。逃过了一次生死劫。
将木蔚來独立留在冰洞里。然后在大冰洞外布下结界。小白向海湾的方向飞去。
其实他并沒有飞多远就停下來。落在冰地上。因为他听到了冰层下的有水流动的声音。
冰层下。就是浅海了。实在沒必要飞到海面那么远。
小白变出斩龙刀。在冰层上划了一个圆圈。圈内的冰块被锯断。沉入水里。于是白茫茫的冰面上。便出现了一个圆洞。洞下。便是流动的海。
小白跳入洞中。潜入水底。这不深。可以看到海床。
想不到冰层上是单调的白色荒漠。到了冰层之下。竟然是一个缤纷多彩充满生命的世界。
五颜六色的海星和巨虫在这里分布着。海胆也來凑热闹。这些海洋生物之所以会这么活跃。是因为刚好赶上了海底十年难得一见的“盛宴”。它们正在瓜分一只沉入沉底的海豹尸体……
有些小虫子也想分一杯美羹。它们在海豹的皮肤上钻洞。进入尸体内进食。海星们最夸张。它们把胃吐出來。抵在海豹的皮肤上。利用消化液分解海豹的组织……
它们吃得津津有味的。但小白看得恶心。
潜水之前。小白还想象过。这海豹的肉的滋味儿。现在不必了。
难道南极的海洋就沒有像样点儿的食物吗。
正当小白纳闷之际。一条奇怪的鱼向这边游了过來。
那条鱼。银白色带点黑斑。看上去也就四十厘米长。身子又圆又短。头扁。嘴圆。唇厚。整条科学怪鱼的模样。看到小白时。也是傻愣愣的眼神。
小白可乐了。坏坏地笑。
那鱼感觉不对劲。尾巴一摆。调转方向游走。
“老子找的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