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老柜掌的吩咐。每份菜饭里都下了两倍份量的蒙汗药。一盘、两盘、三四盘;五盘、六盘、七八盘……盘盘送进皆扫过。而厢房里的人仍意犹未已。送饭菜的阿皮。越來越心寒。里面的那四个人。还是正常人吗。
“喂。饭菜怎么还沒送來。”小白在里面大吼。
“來。來啦……”
门外的阿皮。应了一声。端着第九盘菜。走进一号厢房。好像走入冰天雪地似的。全身哆哆嗦嗦。盘子也被他端得左摇右晃。
阿皮眼中一闪而逝的那种飘忽不定的精光。被雪儿看在眼里。
她心里在想。这个伙计。会不会有问題。这间客栈的气氛。怪怪的。明显就是间黑店啊。不过饭菜都吃下去了。沒啥事。唉。我们好歹不是神就是妖。木公子也不是普通人來着。就算吃了毒药也感觉不出來呀。算啦。不管。反正这些人类是危险不到咱们呢。大概精明的小白大人也是这么认为吧。
“我只不过叫你送饭菜來而已。又不是吃了你。你害怕什么。真是的。”小白越來这个阿皮就越不顺眼。样子长得丑不是你的错。可是这副怯弱的样子影响老子的食欲。那便是大大的罪了。
“小白。你就别吓他啦。要是饭菜打翻了。他就要挨骂了。”木蔚來笑道。唉。从小到大。自己的食量都超大。在外面吃饭总会被人以惊奇的目光看待也就习惯了。他也很明白。普通人看般像自己这种大食人的心理。他哪里知道。那个阿皮。害怕的不是他们的食量。而是耐药能力。
阿皮那里还敢多逗留。把饭菜放在桌子上。把空碟子叠在盘子里。便急着走。那知紧张过度。被桌角拌了一脚。摔了个大跟头。碟子落地开花。阿皮也跌崩了鼻子。两道鲜血由鼻孔流下。
“嘎嘎。这个伙记是个冒失鬼。”灰羽大笑。
“这些破碟子的费用。就记得我们帐上吧。”木蔚來本想帮阿皮解围的。沒想那阿皮心虚。听了木蔚來的话后。反而更加心神不定。
“多谢这位好心的公子。小的马上去打扫……”阿皮好不容易趴起來。想去拿扫帚。那知出门时又被槛子拌着……就这样跌跌撞撞。阿皮终于踏出了一号厢房。到杂物房拿了工具。仓惶地回头把地面的碎片打扫干净。又慌忙离去。所谓心不正。行不顺。这个阿皮的倒霉。也许才刚刚开始。
阿皮刚刚出去。桌上的抢菜大战又激烈地继续进行……
木蔚來本來觉得好好的。突然觉得手足无力。筷子也拿不稳。夹在半空的肉一松。便落下來。被手快的小白及时捷获。
“哇。我不客气了。”抢到肉的小白毫不客气地把肉送入嘴巴里。滋味地嚼着。
“少神气啦。看我抢回你的。”木蔚來笑着。又想使起筷子。哪知手指酸软。筷子由指间滑下來。落在桌面。
到底自己怎么了。木蔚來心里有些吃惊。难道自己的身体就变得那么弱不禁风。就连坐着吹吹风也累得手脚发软吗。
小白也终于发现了木蔚來的不妥。木蔚來的伤已经完全康复了。就算体质大不如前。动作也绝不会笨拙如此。
“主人。你哪里不舒服。”小白问。
看到小白放下嘻皮笑脸。一面关切地问候自己。木蔚來觉得心里暖暖的。这个小白。不淘气的时候。还是挺可爱的。
“我沒事。只是有点累了……”那知木蔚來话还沒说完。一阵强烈的睡意突然袭來。头脑开始不清楚。无力的细腰似乎不足以支撑逐渐变得沉重的身体。木蔚來趴在桌子上。快要昏睡过去……
“主人。你沒事吧。还要吓我。”小白搂着木蔚來。十分紧张。
眼看木蔚來似是连说话的力气也沒有。眼睛也快睁不开。小白一急。把木蔚來横抱起來。放到床之上。焦急地在木蔚來身上望來望去。却又看不出有任何蜘丝马迹。不像内伤。不像中毒。难道真的只是累了那么简单。
小白想起精通医术的雾竹。要是这丫头在就好。起码可以给主人诊断下。知道是什么情况嘛。小白看得出。那个雾竹丫头。是对主人有意思的。可主人已经和冰绫在一起了。小白又不好意思让雾竹跟着來。
“饭菜來了。”阿皮端着第十盘菜进來的时候。又一次被里面的情形吓了一跳。
似乎蒙汗药在那四怪人当中。最瘦弱的那人身上开始产生作用……这不。已经躺着动不了。可是。吃下十八个人份量的蒙汗药。还沒令他完全失去意识呀。这已经相当恐怖。
最恐怖的是。如果这四个人不能同时倒下。那么清醒着的人。必定会怀疑自己下了手脚。而现在。其他三个人。看上去一点事也沒有啊。
阿皮一直害怕的事情。终于要开始上演了。
“你。在饭菜里放了什么。”一见阿皮进來。小白由床前闪到阿皮眼前。揪着阿皮的衣领。把他拎得高高的。
这个速度实在太快了。阿皮都还沒得及得看清小白的身影。自己的双脚已经离开地面一尺了。
“当啷。”菜盘子在阿皮失去重心那一刻掉到地上。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