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早就遗留在皇宫了,遗留在那个叫‘东方昊’的男子身上。
尽管自己不想承认,尽管一直在自欺欺人。
总是想着,若然不提,大家不提,就过去了。
不该如何,起码她人在这里,时间一天天过去,他更加的高兴,若然没想过要回皇宫,那就意味着她不想回到东方昊的身边。
而他,他们朝夕相处,若然迟早会忘记那人,然后开始新的生活。
只是他错了。
时间并没有任何的改变,她的心还是依旧,只为那人而跳动着。
冷抒瑜苦涩的笑了,心越痛,可是脸上的笑意越浓。
他输了,最终还是输了。
守住她的人那又怎样?只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而已。
冷抒瑜痛苦的闭上眼睛,心中已有决定。
冷若然并没有什么大碍,很快就醒来了。
只是更加的沉默了。
站在院子里一动不动,眼中没有焦点,不知在看向何方。
冷抒瑜轻叹了口气,把信递了过去。
冷若然皱了皱眉,握着手中的信,欲言又止。
而冷抒瑜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踏着冬风离开,坚决得令人无法挽留,风中飞舞的白色衣袂像是宣誓的旗帜一角。
冷若然拆信封的手是颤抖的,字粒像是在跳动。
不想让悔恨折磨你一生
让你去想去的地方
让你去见想见的人
然后再选择你要走的路
冷若然只觉鼻子酸酸的,拍了拍脸,捧着一本书细细地阅读。
冷若然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自己恬淡如水的心境里迷路了。
遥遥官道,漫漫无尽。
阳光灿烂,普照宫内。
缓行渐进,暖阳洒遍,忽觉个中温意,竟是这般轻易而得,无须苦苦寻获,无须苦苦等待,艳阳,自当高照。
冷若然暗暗苦笑,从这一切开始,是否冰寒不再,只因心中有无期盼,与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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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轮残月如霜,薄薄地披洒在雕龙画凤的床柱、桌椅上。
冷若然安静地凝视着床榻上沉睡的人,那两鬓突兀的白发,恍若隔世莲花。
她千里而来,也只是想见他一面。
当听到他不久于人世的消息时,她眼前突然一片暗黑。
那时冷若然就知道,这么久以来,纵使已经离得远远的,她也还是放不下。
所以,她控制不了自己的心,她来了。
冷若然回到了这个自己发誓不会再踏入的皇宫。
想到这,嘴角扬起苦涩的笑意。
冷若然刚转身而去的一瞬,她听到了身后梦中人在清晰地呢喃:
若然,若然......
顿时,冷若然的眼泪就那么猝不及防地落下。
此时东方拂晓已升,岁月偷换,她和他生生痛苦了这么多年。
那些过往的温柔,早已被风吹走。
皇宫墙外有孩童的歌声遥遥传来,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长安的春天已经来了。
少女的幻梦总会破碎,梦醒之后冷若然才发觉,她心中的那个人,其实一直都在那里,只是自己一直都未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