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禧祥宫。
殿上的上官月厌烦地瞥过跪在地上请安的那些嫔妃们。
这些只知道一味地邀宠之人,有什么可取之处?
每天除了花尽心思,绞尽脑汁的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还会做什么?
每次浓妆艳抹的来,让呼吸之处,尽是她们身上的脂粉气。
没有一点只见,只会阿谀奉承的去逢迎,心思全摆在脸上,俗不可耐!
上官月轻蔑地笑了笑,这些人连自己的眼都入不了,又如何能讨得皇帝的欢心?
唯有那个叫冷若然的女子......
唯有那个叫上官涟漪的女子......
方能进入他的心......
方能进入他们的心......
想到这,上官月轻轻的抚上自己的脸颊,尽管保养得体,却也耐不过无情的岁月而长上丝丝的皱纹。
她只比上官涟漪年长一岁而已。
可是而今,也是韶华不再,原来不知不觉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即使那人已逝去多年,自己还是会忍不住的常常想起她,想起昱平。
曾经他说,上官涟漪是寒风中清雅高贵的梅花,没有任何人可以比得上她,她虽然出身上官家族,却有任何人都比不上的纯洁。
事过境迁,上官月依然清晰的记得他说的这句话,以及他说起上官涟漪时脸上的表情。
那是已经爱到骨髓里的深情,那是只有提及自己所爱的人才会有的柔情,可是却同时也深深地刺伤了她的眼睛。
刺痛了她的心。
前来请安的嫔妃们跪了一地,都不知道这位太后娘娘打的什么主意,她们都跪了半天,她竟一声不吭的,一点叫起的意思都没有,整个人沉淀在自己的思绪里。
任由她们一直跪着不管不顾。
想到此,她们心中好生冤屈,她们是从小被家人捧在手心里娇生惯养长大的,哪里遭过这样的罪。
可是坐在她们眼前的是太后,她们即使再懊火也发作不得。
太后旁边站着的明珠也不敢上前去打扰上官月。
虽然也挺可怜跪得脸色发青的妃子娘娘们,可他也决不会让自己去以身试险。
这时,宫女月华进来上茶,上官月方才回过神来,瞧着跪了一地的妃嫔,心下好笑,于是摆了摆手,出声打发她们走了。
而此时,她也乏了。
上官月走到铜镜旁,幽幽的拿出底下璃金匣子里的玉佩,翻转了过来。
它的背面乃是金丝嵌着四行细篆铭文:彼泽之陂,有蒲与荷。有美一人,伤如之何。
它的正面雕刻着美丽的凤凰和东方昊送给冷若然的明显是一对。
想当初东方翊将宝玉雕成一对龙凤玉佩,一块自己留着,一块送给了上官涟漪。
可是,即使他费尽心思,倾尽一切,最终却仍然没有得到上官涟漪的心。
一切只因上官涟漪心系他人,那个人,叫冷昱平。
记忆追溯至十八岁那年,尚儒书院的长廊旁,早晨杏花落了一地,像春天的暴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