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安鼓起勇气,还是拨打了莫一漾的电话。还好,通了。并且很快,他就接了。
“喂……宝贝儿……”是那种睡眼惺忪的状态,说话含糊不清。
她有些不好意思,感觉自己在查岗:“你,在睡觉么?”
“嗯。”他回答她,嗓音哑哑的:“昨晚加了通宵班,怪累的。”
“那你睡吧。”她很识趣,也有一种手足无措的慌乱之感。
“好,宝贝儿,在外面注意安全。”他竟然同意了,不像曾经,总是粘着她,不让挂电话,告别也要花一两个小时。
袁安挂了电话,心里有种淡淡的失落。人就是这样,被宠惯了,觉得被粘着是理所当然的。现在人家不粘了,心里就会憋闷。
好在,这里有大好河山,庙里的钟声传得很远,她即使在酒店里,也能被那悠扬的声音感染。
她在镜子里,发现自己晒黑了。皮肤不再那么白得闪光,还胖了,两颊嘟起来,嘴唇就显得更性感。
她照例用格子头巾,将头发扎起来。再配了蓝色格子长裙,和明亮的蓝色衬衣。
那样明亮的蓝色,让她想起莫一漾的深蓝。曾经,他们如此般配地站在一起。那次的宴会,她和江浪跳了好久的舞,于是莫一漾打破了醋缸。
她忽然笑起来,想起莫一漾那糗样,就忍不住发笑。那个傻瓜,怎么就一点都没有高富帅的拽样呢?
一点一滴,连他们一起去超市买拖鞋都在记忆里翻腾。
记忆里,全是温暖的色系,全是他的好。
不离不弃,软语温存。
甚至他可笑地挥舞着双臂吼“我要结婚!我要结婚!我要结婚!”,都成了她唇角上扬时绽出的一朵艳丽小花。
她像一只飞累的鸟儿,想归巢了。不过来都来了,没道理不去布达拉宫看看。
她在酒店办退房手续,便真正见识了什么是酷帅狂霸拽。
那是个年轻的男人,的确酷,的确帅,的确狂,的确霸,的确拽,一副二世祖的样儿,天是他家的,地是他家的,所以这天地间的人,都该受他指挥,听他差遣。
就那么站在大厅中,大呼小叫。
所有的人,都将眼神朝他投过去。不看都不行,因为太奇葩了。
其实原因很简单,是因为一个服务生,转身的时候不小心踩了那男人一脚,于是就捅了大娄子。
大堂经理也出来了,连连弯腰道歉。
如果那男人就此接受了道歉,如何能显示与众不同?他提出的要求非常不合理,听得袁安直皱眉。
方知道,高富帅和高富帅,可太不一样了。她的不一样是真的不一样啊。
但见那服务员万般无奈地匍匐在地,狂拽男人将一只脚踏在服务员的背上,让大堂经理替他擦鞋。
袁安看不下去了,悄然办理完退房手续,离开大堂。
彼时,所有人都在看热闹,唯独她,一脸清冷和傲慢,拖着行李箱离去。
她不是玛丽亚,管不了这种闲事。只是没比较,如何知道自己的男人是这么的好。那样彬彬有礼,那样绅士,还有原则。
她真的想念她自己那个高富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