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累吗?
莫一漾的心,何止累,还碎了。他最爱的女人,因为他而遭受了设计。
他不能公然报仇。
他不能表达愤怒。
尤其是在袁安面前,他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情绪失控,因为那会影响袁安。
这个时候的袁安,就像个孩子,敏感而多心。
他的任何一个稍微疏离的动作,都有可能被她误解为,他在嫌弃她。
而他任何一个稍微亲密的动作,都有可能让她想起那夜不愉快的经历。
疏离和亲密之间,该如何把握?
他也快疯了。
可他是男人。
在所有人没疯之前,他是最没资格疯掉的那一个。
所以,他只能用那样满不在乎的表情回应她:“男人嘛,扛得住!再累都得扛住!”他揉揉她的脑袋:“宝贝儿,咱们说好,这辈子我宠你。下辈子,你当老公,我来当老婆,换你宠我,行不?”
不算煽情,仿佛就是那么随口一说。袁安却轻轻别过头,眼眶刹那间红了。
他亲密地揽着她的肩膀:“不要小气嘛,就这么说了啊。下辈子,换你宠我!”
那笃定的语气,就好似这辈子和下辈子都会按照他设定的轨道行进。
见她不说话,他便自说自话起来:“你瞧你,真小气,一点亏都吃不得。算了算了,你这么不乐意,下辈子我还是当你老公吧。”
幸好,那餐馆已经到了,否则袁安已经无法抑制住就要奔涌而出的眼泪。她觉得自己现在特别适合演苦情戏,绝对比职业演员哭得快,哭得狠。
次日,莫英慧被印天连拖带哄,连拐带诱地打包到了墨里。
墨里的大雪,一连下了好几天,终于停了。
袁安走进房间,正好听到张静芳说:“幸好咱们走了,不然又要挨宰了。”
“挨谁的宰?”袁安没听全,狐疑地问。
“你那个所谓的亲舅母呗,还有谁?年年都想来蹭点好处,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她拿出手机,亮给袁安看:“她大女儿生了个儿子,摆满月酒,叫我回乡喝喜酒去。我说没空,今年要在外面过年……你猜她怎么着?”
“怎么着?”袁安随口笑笑:“我还不信她给你个银行帐号,让你给她打钱。”
“……”张静芳瞪着袁安,半天没缓过神来。
袁安看着张静芳和顾长生目瞪口呆的沉默表情,惊到了,结结巴巴:“真,真的,发了,帐号?”她抢过张静芳的手机划拉着一看,倒吸一口凉气儿,果然是银行帐号。
张静芳悠悠的:“你妈妈我,也不是吃素的,我已经有办法对付她了。”
“怎么对付?”袁安试探地问:“就当没收到短信?”
“你这办法不好。”张静芳愤愤的:“我把你的生日也发给她了。也是这几天,没错啊,我可没撒谎!”
“……”袁安有种被雷击到的感觉,头发有烧糊的味道。
“她外孙请满月酒要收礼,我女儿过生日难道不要收礼?我女儿可精贵多了。”这当妈的,振振有词,相当有理。
“可是……”
“我也把银行帐号发了一个过去,后来她就没理我了。”这是得意洋洋的口吻。
“……”袁安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