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安不是心疼钱被老爸老妈和干妈给赚了,而是觉得太神奇。这男人打麻将,就跟能看见人家手里牌的长相似的。
她连人家打的什么都还要反应半天,更别说猜人家要什么。关键是还不露痕迹,瞧他那张俊脸,苦巴巴的,活似手气真的差到了极点。
后来搞得三个老年人胡牌都胡得不好意思,有些还忍了好几手,结果莫一漾一次又一次地点在人家的杠上。
牌在忍几手不胡之后,倒是越做越大。不是清一色,就是带幺或者龙七对儿。
那场面,忒热闹,忒喜庆。袁安八百年也看不到这种喜笑颜开的过年热闹劲儿,偷偷在一旁拿眼瞅瞅瞅,越瞅这男人越帅啊!
尤其那正经的侧颜,因为输牌而眉头不展,装得神模神样。袁安正花痴中,莫一漾悄悄凑她耳边低语:“快去把口水擦擦!”
袁安冏了,一脚踢过来:“混蛋!”
三个老年人震惊了,这是袁安吗?那个温和得像面团儿似的袁安也能变身黄飞鸿?
莫一漾愁着眉苦着脸,感叹:“我都习惯了,她老欺负我……”
袁安扑过来掐住他的脖子:“你你你,你陷害我!”
这样的袁安,是张静芳和陶莲不曾见过的。哪怕跟夏叶城最最好的时候,她也是那样温润如水的姑娘。讲话细声细气,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从来不打闹。
可这样的袁安多可爱啊,鲜活,生动,明媚,那么耀人眼目。说实话,陶莲第一次觉得,袁安是漂亮的。以前,她的温柔将她的美丽掩盖了。
就像一块玉,曾经隐在石头里。一切的闪耀,都被石头掩盖了。
正是在那样喜庆的时刻,袁安接到了姚远的电话。
姚远的声音,跟她的名字一样,很遥远,很空旷,轻轻的,淡淡的,有种刺人的悲伤:“袁安,你能来一趟吗?我在A市没有别的朋友,只有你和英慧。我马上就要进手术室了,好害怕……我真的好害怕……听说会打麻醉药,我怕我一个人死在手术台上,连收尸的人都没有……求求你来一趟好吗?”
袁安本来还带着醉人笑容的脸,一下子僵住了:“姚远,你要干什么?”
姚远冷静地说了医院名称和做的手术,然后匆忙道:“医生叫我的名字了,要来啊,袁安……”
“姚远!姚远!”袁安狂喊着她的名字,听着对方的嘟嘟挂线声,手在剧烈地颤抖。
她扯着莫一漾:“快走!快快!通知峻琛!快!姚远进手术室了!”
莫一漾赶紧从麻将桌上站起来,顺手取了两人的大衣,拿出手机,边走边拨电话,打给峻琛。
他们开着车,却被堵在半路上。
袁安想起上次捐献骨髓,进手术室之前的那一刻,多么恐惧,多么渴望有朋友在身边。她的心怦怦跳个不停,根本停不下来。
姚远悲伤的声音犹在耳边……
莫一漾探身去看堵得长长的车流,感觉那像是堵在心上:“姚远干嘛进手术室?”
袁安抚额:“她怀了峻琛的孩子。峻琛伤了她的心……”
“愚蠢!”莫一漾重重地骂一声。这些人一个个的,自杀打批发,连流产都打批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