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了。那层纱一旦捅破,袁安再也不当他是闺蜜,不会跟他分享她的秘密,她的喜怒哀乐。
他只是她的老板而已。如果一定要再多加个身份,那就是债主。老板和债主,有区别吗?
这两个身份,对他来说,都无比可怜。
作为老板,他不敢骂她,重话一说,她就要辞职,以前就这么干过。
作为债主,他也不敢吼她。稍微脸色不对,她就能理解为他在催债。到时她去卖血,又像上次一样,抽血抽晕过去,那就太励志了。
恐怕多少人都得指着他的鼻子,骂他是黄世仁,为什么要把喜儿姑娘逼成白毛女?
他忽然体会到了黄世仁的苍凉心境,有多少人理解过债主啊?
他开着车,向医院驶去。
他停好车,走进去。心竟然砰砰跳,有种作贼的感觉。很怕她说:“现在闺蜜都不是了,麻烦你不要干涉我的私生活!”
他远远地站在那层楼的楼道口,不敢过去。很久很久,都不曾有人进出。
他不再迟疑,大步走向那间病房,停在门外。透过门上明亮的玻璃,他看见夏叶城一个人在床上,泪流满面。
一个男人哭成那样,真不容易。
袁安不在,陶莲也不在。
袁安去哪儿了呢?莫一漾再次拨打手机,通了,却无人接听。那种无法掌控的感觉,让他有种撕心裂肺的痛楚和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