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安将其中一条戴在颈上,冰冰的,凉透心。
老板说,戴一会儿就暖和了。要想在一块儿,一定是从冷到热,从五毛到一块嘛。
袁安觉得很有道理,又花了五个十块,买了一堆这种情侣项链准备拿回去送人。
停了一会儿的雪,又纷纷扬扬下起来。袁安将手揣在衣兜里,慢慢走在繁华的街道。那是海滨城市特有的氛围,不同于古镇的古旧,也不同于江南的水乡,倒有点像鼓浪屿的情调。
或许海岛都是这个味道?
既然都是这个味道,之前游了那么多岛,真的没必要非到白湖岛来住一晚。尤其,还是今天。
袁安不由得想,人的潜意识,常常掩藏着自己都不知道的东西。比如莫一漾,其实很爱他的前女友,自己却没有察觉。
所以在这一天,会在某种莫名的指引下,以为是神的力量,牵引到了这里,形成某种巧遇。
事实上,是他自己内心的期盼而已。
她有些难过,为刚才那个忽略不计的亲吻奖励。那只是个奖励而已,她想太多了。
她是红的,他是蓝的,仅此而已。
彼时,她看到一个棉花糖店。棉花糖盛开得那么张扬,软软的,亮晶晶的,不是白色,是粉红色。
她买了一个,拿在手上,棉花糖比她的头还大得多。她埋头用嘴咬了一口,甜丝丝的,却不腻。这让她再次想起他清冽的气息,他清冽的吻。
她抬头,棉花糖遮住了她大半张脸,只露出两只眼睛。但足够了,她看见街上不远,灯火阑珊处,有个男人拿着一个大大的棉花糖,站姿玉树临风,像一尊完美的雕塑。
漫天雪花和街灯,将他晕染得如梦如幻。尤其他的笑,是致命的武器。
她一丁点抵抗力都没有,傻乎乎地站在街的中央,棉花糖遮住了她大半张脸,露出两只眼睛,定定与他对视。
没有电话,他依然找到她了。
刹那间,仿佛人潮静止,那些叫卖声也消失了。天地间,只有飞雪中的一个他,在跟她静静地笑。
事实上,这是她美好的想象。
莫一漾显然没她想象的脾气那么好,大步向她走来,朝她吼:“谁让你关机的?涨脾气了?”
啊呃!梦想很丰满,现实超骨干。也许讲的就是这种事情。是谁规定灯火阑珊处的男子,都要带着笑?也许,有时带的是和冰雪一样冰冷的怒气
她居然心虚,居然理亏:“手机没电了……”
“拿来!”他拿着棉花糖的样子超滑稽。
“我不!”袁安躲,想不通想不通,按剧情走向,她才是该发火的那个人好吗?为什么她总像个童养媳?
他无视她的“我不”,直接伸手进她的荷包里一阵乱翻。在他熊熊的怒火中,他把她的手机开了机,很洋气的满格电。
他拿着手机在她眼睛边上晃:“瞎了?这是没电了?”
袁安咬一口棉花糖壮胆,笑得皮皮的:“咦,好奇怪哟,居然有电了?嘿嘿,不一样!你真的好不一样!你可以自己发电呢,手机经你的手一摸,自动有电了。”
“……”莫一漾气得心肝抽抽。他满世界找她,她倒好,悠闲地吃着棉花糖,逛着街,乐呵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