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一漾进洗手间,洗了把脸出来:“把鞋脱了上床,陪我聊聊天。”
“哦。”袁安乖乖的,脱了鞋和羽绒服,象征性地扯了点被子边角来盖在身上:“我妈同意买房了。”她说这话时,脸颊染上喜悦的颜色。似乎,她一大早跑过来,就是想告诉债主这件事情。
她妈妈同意买房了哟,债主快快准备钱钱哟。债主不会反悔吧?要是敢反悔,她就要咬人了哟。
那会儿的袁安,真真儿是看起来光彩照人,美得让人不敢直视。
莫一漾拿了支烟,点燃,轻吐一口烟圈儿,唇角漫出一抹戏谑的笑容:“说说,你这谎话精,怎么骗人的?低价房你可以用公司出的通知单糊弄,首付怎么跟她交待的?”
袁安对于蓝颜闺蜜,肯定不能瞎说,这便一五一十地交待了作案经过,然后总结说:“我妈深信不疑,一晚上都在担心,咱们公司要是不批我的申请该怎么办。”
莫一漾裹着睡袍,再次钻进暖烘烘的被窝,整个人随意地靠在袁安身上:“你就折腾吧,把你妈折腾出个心脏病来,我看你就舒服了。”
袁安捂嘴笑:“不能让我妈觉得那钱来得太容易,会穿帮的。到时她得砍我的手……”
“我又不是送房子给你,她干嘛砍你的手?”莫一漾不以为然:“瞎搞!”
袁安摇头晃脑,眉儿轻扬,表情生动极了:“不行,我妈从小就教我,女生不能随便接受男人的好处,否则以后会吃大亏。到时她会误会你对我有不良企图……”
莫一漾默了,心虚。他虽然不是想用钱来绑她,可有没有不良企图,实在说不准。有时,他觉得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这是一件太危险的事,却不能冷落她,也不能违背自己的心意。
曾经已经尝试过疏离,那滋味太难受。他只想放任自己对她好。仅此而已,这算是不良企图吗?
她的手,那么温柔。在他头上,轻轻重重地按摩。她的手,偶尔碰到他的脸庞,让他有一种丝丝酥麻怦然心动的感觉。
他忽然捉住她的手:“你那造卫星的男朋友,送你什么生日礼物?”
逃不脱俗气,他竟是想作一个比较。看是他更了解她的需要,还是造卫星的哥们更能讨她欢心。
对,他的确是在讨他红颜闺蜜的欢心。以他的能力,以他的心意,真要送一套房子给她,也不是什么难事。他更不会觉得袁安这种姑娘会贪他的钱。
可有的东西,终究不是钱能解决。那样,他们也许会陷入某种尴尬的境地,又或是永远不能在这样平等的氛围下聊天,嬉戏,互相打闹。
他怕。
他更相信,直接送房子远没有当债主来得这么开心。因为那房子是她自己买来送给母亲,她是那么快乐。她的脸颊如此红润,喜悦的笑容,想掩都掩不去。
他坚信,直接送她房子后,他如果这样扛着她,然后扔她在床上,她一定会特别难过,觉得那是应付出的代价。
绝不如此刻,她那样悠闲不避嫌地坐在他的床上,完全当他是无害的闺蜜,最有爱的闺蜜,然后给他按摩。
按摩,只是她和他之间的亲昵,绝不该是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