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平川憋着劲儿要跟谁打一架!
看热闹的人,都是些聪明的人,他们只是看热闹,并不想给自己招事!没人走过来,只是远远地站着,讨论着,评论着。
都是在看热闹,在解闷儿,没人想知道究竟是为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因为,他们只是站在远处说、聊,并没有一个人走上来问、劝。
周平川没机会打人,也没机会被打,他只能沉默着,等待着。
郑丽哭累了,声音从大到小,再到无声抽泣。
天,全黑了。
看到没有进一步的变化,看热闹的人失去了兴致,渐渐地散了。
街灯亮起来了,照在了树的上方,于是,树下成了黑影。
周平川注意力不再分散,全放在了郑丽身上。
看着深着埋头,时不时抽搐一下的郑丽,周平川的心,又疼了起来。
周平川转到郑丽的侧面,坐下,伸出手,抱住了郑丽。
郑丽没有反应。
周平川手上加了些力。
郑丽依旧没有反应,她像是一个自闭症患者,可怕地留在了自己的世界里,对外界毫无反应。
周平川内心的痛更深了,到达撕裂的程度。
周平川是个倔犟的人,同时,独立的生活,也让他习惯了封闭,习惯了忍受,习惯了自我折磨!心里越是难受,他越要忍,叫着劲儿地强忍!
心痛的周平川更沉默了,他也不说话,只是轻轻地抱着郑丽的肩,揽着郑丽,而另一只手紧紧地攥着拳,放在胸前。
郑丽依旧是不动,像是凝固了一般。
周平川也只能这样抱着她,沉默着。
终于,郑丽走出来了。她从自己的内心世界里走了出来,站起了身。可是,坐得太久了,一个姿式呆得太久了,站起身来的她,一个踉跄,要倒。
周平川见郑丽站起来,也赶紧跟着站起来。见郑丽要倒,周平川伸手把她抱住!
倒在周平川的怀里,郑丽并没有太多反应。她就像是一根电线杆似的站着。
这不是自己熟悉的、热情的郑丽!周平川心乱得很,疼得狠!一时也想不起说什么,只好静静地抱着她。
等待,又是像在等待。
等待是漫长的。
终于,等待结束了。
郑丽推了周平川一把,离开了他的身体。
郑丽用手背抹了抹眼睛,又用手指拢了拢头发,然后,转身就走。
郑丽走的坚决,走得果断。
这又不是自己认识的、善良的郑丽!周平川傻了。他傻呆呆地站着。
郑丽走远了,周平川突然觉得不对,真的不对!
周平川拔脚,赶紧去追。
追上郑丽,周平川走到郑丽的右侧,伸出左手,握住了郑丽的右手。
郑丽也没反抗,也没拒绝,任由周平川拉着。只是,她的手,冰凉。
炎热的夏天还没结束,空气中还是充满了暑热,可是郑丽的手却像是到了冬天,冬天般的冰凉。我是怎么伤着她了?郑丽的心,死了?
两个人依旧是默默地走。
一辆出租车驶过来,跟了他们一段后,司机招呼着:“要车吗?”
郑丽停是脚步,点了一下头。
出租车司机把车停了下来。
周平川过去拉开车的后门,郑丽上去了,周平川也跟随着郑丽坐了进去。
“去哪儿?”司机问。
“大旺西里。”郑丽简单地回了一声。
车子起动了,快速向前驶去。
郑丽把头转向身边的车窗,看着窗外。
窗外,灯火通明,人们轻松地逛着,成双成对,携妻带子。小贩热情地吆喝着,高吭、开朗,一片热闹的景象。生活多么美好,生活多么逍遥。
郑丽痴痴地看着,看着。
周平川一声不吭,看着前方。变幻的灯光从头顶划过,色彩斑斓。
外边,喧嚣一片;车内,一片安静。
司机弄不明白,静得让他有些心虚,他时不时地从后视镜里偷偷地瞟一眼。
车子驶到一片楼群前。
大旺西里到了,车子减了速。
“到了。”郑丽又是一声简捷。
司机靠边,停下了车。
郑丽推门下了车。
周平川掏出钱付车费。
郑丽并没有停留,径直向楼群中的一座走去。
周平川犹豫了一下,再次跟过去。
郑丽走进了一个楼门。
周平川快步跟上。
郑丽上了楼梯。
周平川也跟着上了楼梯。
郑丽打开了一扇门进去。
就在郑丽要关门的时候,周平川一步赶上,伸手撑住了门,不让郑丽关。
郑丽抢步上前,猛地推了周平川一把。
周平川踉跄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