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亚凡短暂的惊愕之后立刻意识到先生可能受伤了,所以她伸手便捂住了红色最深的地方——那里看起来像是伤口的位置,“警卫!警卫!快叫医生!先生,看着我,别睡着,看着我。”
“喂喂喂!停下,停下。”先生的声音依然沉闷,嗡嗡的像是罐头里的仓鼠,不过听声音还是挺健康的,“那是冷却剂!不是血!”
亚凡一愣,将信将疑的挪开手,放在鼻子底下一闻——想象当中刺鼻的血腥味并没有出现,而是一股化学试剂的味道。她这才感觉到,手上……好冷!
“啊!”亚凡赶紧甩甩手将上面的物质甩走。
先生摇摇头摆脱了她,然后扶着头盔堪堪费力的站起身,摇摇晃晃,好像是头重脚轻,接着又一种很繁琐的方式一点点解开自己头上的头盔——每一个接口都是一把锁,每一把锁只能开启一点点缝隙——然后依次把电线和管道全部拔出,这是才彻底摘下这个累赘,露出了他的相貌。
好吧,这偷窥下面又是一个面具,遮住了先生从眼下到下颚的脸……
两道蜿蜒的蛇形黑道从眼角滑下,整个面具就好像是一幅古代门神的壁画。最可怖的是他的双眼,如果说孟老的神色是威严,那他的就是犀利,仿佛可以看穿每一个人的灵魂,如同标枪一般。
“谢谢你们了,不觉得冷吗?”先生错开目光,转而看向亚凡身后闻声冲进来的若干警卫。这几个大壮汉迈进房间内具是身体一颤,显然这个温度对他们也很有“杀伤力”,“我没事,谢谢。”
警卫闻听此言对视一眼,战战兢兢地鞠了一躬,退了出去。
没有必死的事情,绝对不要进先生的房间——这是族里人尽皆知的常识,以为你根本不知道下一秒,先生会做出什么。就拿上次来说吧,他说要改善族里的能源输入问题,结果阴差阳错地制造出了一种新式激光武器,还差点弄成三万当量TNT的大爆炸……要不是亚凡的呼喊,这几个自知小命珍贵的警卫才不会进来。现在先生发话了,他们便以最快的速度逃出房间。
先生当然知道这些,所以看到警卫们若惊弓之鸟的表情只是耸耸肩便回过了目光。他这才发现亚凡又变回了一副冰霜美人的样子,郑重其事,好像刚才的事情都是幻觉——不过他很轻易的就看穿了对方的伪装。
“他们已经走了……”先生微笑着说道,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他能看出亚凡在忍着什么。
“啊!”亚凡就好像是垮下去的冰山一样突然收缩身体,拱起腰,狠命的搓着自己的手,“好冷啊!好冷!这件事不能说出去啊!”
就这样了还不忘威胁我……先生自嘲的笑笑。
“先生,好先生啊,您又在做什么啊。”亚凡感觉自己的手有些暖和了,缓缓直起身子说道。
亚凡对先生的反常早已经是家常便饭,神经经过千万次锻炼的她早已对其免疫。于是她随手将桌子旁边的抹布摘下,擦干净一张椅子后坐下了。
先生没有回答,反而继续整理着身上的东西——显然整个设备不只是面罩这么简单——它连接着他的全身,每一个部位几乎都黏贴着电极和输入管道。他一边整理一边说道:“没什么。早上在研究石碑铭文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一个很好玩的事情。”
“好玩的?”亚凡不自主的颤抖了一下——先生说好玩?她瞥了一眼被摔在一边的两把贝雷塔以及一地的子弹壳,“我不觉得胡乱开枪是什么好玩的事。”
先生倒是很干脆,把摘下的头盔伸到她面前,“你来试试?”
“不!”亚凡更是坚决,坚决说不。头盔里泛出一股子霉味,这让她很反感——虽然她历经千万战斗,什么味道都可以忍受,但那是危险保命。在安全的时候把脑袋探到那里——不可想象!
“这到底是什么?”亚凡挥挥手驱散了鼻子前的味道,“我看这个头盔怎么这么像是满……”
“你没说错,”先生将头盔放到一边后脱去身上鲜红的衣服,露出了后背上的几块枪伤的伤疤——其中一块就在心脏附近,“我在找合适的外壳安插这些线路——如果要建立模型再做的话要等两天。所以我就用了点便捷的方法。”
“便捷的方法?”亚凡感到一丝寒冷。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刚好在去‘净室’的时候看到‘壁室’这个满头刺的小玩偶,然后就……”先生挠挠头。
“然后就?”亚凡觉得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经过先生无数次的锻炼已经有所提高,但此刻她还是惊讶地口外眼斜,绝美的容貌开始扭曲,“这个东西可是上一辈在三千年前留下的雕塑啊!即便它是恶魔满蒙的,也不能随随便便就掰下来当头盔啊!”
“你在说什么?”这回反倒是先生起了疑惑,像是看着精神病的样子看着她,“我只是看到这个东西外形正合适,也懒得再设计一个,所以用成像扫描仪扫描下来后复制了——现在这个是假的。”
亚凡扭曲的脸更加扭曲了,“啊?”
“你以为什么啊!”先生像是突然想明白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