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龙飞连忙往下一蹲,躲在了窗下,却听得旁边‘吱呀’的门响,那人端了大钵出门去了。他此时才哑然失笑,原来身边就是这间房屋进出的房门,由于天色太黑,刚才竟然没有看到,差点不吓了一跳。
古龙飞回头向屋内看了一眼,另一个胖大的人正在灶头上忙碌。他的身子实在是太胖,上身只穿了一件军装,敞开衣襟,露出胸膛上黑糁糁的浓毛,在如此寒冷的季节里居然还在满头淌汗。
古龙飞便转身,跟上刚才送菜的那人。此人比屋内的那人稍微要廋一点,但在走在寂静的冬也里,依然能听见他沉重的脚步声,这样也好,古龙飞可以远远地跟在身后,而不会发现!
这人端着菜,嘴里咕哝着什么,穿过一道月洞门,进了一个小院。院中也有两个哨兵,他们将菜钵的盖子揭开,一股香味飘了出来,看了一眼之后,再咽了一口唾沫,便放那伙夫进去了!
此时,古龙飞不能跟得太近,他在墙角边蹲下,看到那人在一间门旁跪下,将手里的东西放下,轻轻敲了几下,只听到里面有人说话,然后房门被打开,一人探出头来看了一眼,将菜钵接了过去,一句话也不说,转身进去,并反手将门关上了。
根据刚才那两个胖伙夫的话,和眼前见到的情形,古龙飞估计这里面一定坐着安藤太郎和那冢田攻的副官!他有点不明白的是,这个所谓的副官,再怎么也是军队上的人,与这个身为间谍头子的安藤太郎有什么联系?而且,即使有什么工作上的往来,为什么不在白天办理,非得要在夜晚、况且还是在安藤的住所里密谈?
这时那伙夫转身‘噔噔‘地往回走来,进过哨兵身边时,被一个哨兵拉住:“光夫,你只知道给安藤长官送吃的,也给我们送点吃的来,你看我们又冷又饿,实在是不好过!”
那个叫光夫的人,伸出胖手将哨兵的手推开,说道:“我才没空给你们送东西吃,要吃自己到厨房来,还怕少了你的!”一边说一边埋头走了。
另一个哨兵在他的身后喊道:“光夫,你。。。你不能这样,我们怎么走得开身,还是给我们端一些吧!况且。。。况且那个野岛。。。野岛的脸色不好看!”
可是那光夫却不回答,大步往厨房去了。古龙飞看了一下眼前的情形,要偷听安藤等人的说话,必须得经过这两个哨兵,才能进得了院子去,其他再无别的通道。凭借自己的身手,要将这两个哨兵干掉,不需吹灰之力,但是要想把他们干掉而不发出一点声息,却是有些难了!
他正在想法子的时候,一阵脚步声又传了过来,转头一看,却是与光夫一同作饭的另一人,此时双手捧了一个大盘,大步走来。他的体重比光夫的又要重得多了,一路走来,如同开来了一辆坦克,地面都在轻轻震颤!
那两哨兵见到这人,心里一喜,同声说道:“野岛,是光夫让你给我们送吃的来了吗?”
只听野岛呸了一声:“你们是什么东西,也配让我给你们送吃的!”说完头也不会地闯过他们的身边,径直去了小院。那两哨兵被野岛骂了几句,居然不敢发火,看来这个叫野岛的人,平时极为霸道,连安藤的卫兵都得看他的脸色。
等野岛一摇一摆地回去了,耳中才听到那两个哨兵开始低声骂了起来,心中顿时想到了一个主意。于是他在角落里,轻轻般了块石头坐下,一直等到光夫和野岛送了最后一次菜,再也没有出现了,才悄悄往厨房走去。
到了厨房近处,之间房门洞开,一股酒气飘了出来。古龙飞站在门后,侧眼往里一看,只见光夫和野岛一人坐在一根长凳上,围在桌边,桌上一个大盘里,横竖放了几根肉骨头,二人一手端了一碗酒,另一只手则抓一根骨头,啃得满嘴都是油。
野岛端起酒碗,独自咕噜了半碗,突然将手里的骨头往桌上一扔,将身上的衣服脱了,露出一身肥嘟嘟的膘,举手投足之际,身上的肥肉不住地抖动。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都喝了两三碗酒下肚,光夫的酒量要小些,坐在凳子上的身体不住晃荡,时时都有摔下来的可能。野岛看他的模样,嘴里哈哈直笑,却不理会他,只顾将酒往肚里倒!
古龙飞又等了一阵,见时候差不多了,抽出匕首,便从门口走了进去。此时光夫早已伏在桌上,鼾声如雷,沉沉睡去。野岛也喝得差不多了,手里的酒碗,举了几次,都没凑上嘴边,晃了几晃,手里的碗‘噗‘的一声,掉落在桌上,他也顺势一头扑在桌面,睡了过去。
古龙飞原本是想将他们二人都杀掉,但见他们都醉得人事不省,便放弃了杀人的念头。这二人尽管也是侵略者,但只是作饭之人,也许作的恶也不多,上天都有好生之德,何况自己只是一个凡人!古龙飞自己有个原则,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开杀戒的,哪怕对方是十恶不赦之徒!
古龙飞走到灶台旁,揭开锅盖,见锅里还汽了几个包子和一大盘肥肉,便将其端出。桌上放了一个酒坛,他提起来摇了几下,里面还有小半坛,于是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包,抖了些白色粉末进去,再晃荡几下,等药粉都融化了,这才端了盘子、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