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西兰北岛战役两天之后。
李易走出房间,沿着楼梯向下,一路都能看到新采摘的野花,和燃烧一夜仍未熄灭的蜡烛。
这就是游骑兵悼念战友的方式,没有哭泣,只有鲜花和烛光,每到夜晚,如同繁星般将军营点亮。
习惯了这些的李易并不觉得奇怪,男子汉要有担当,打碎了牙齿也只能朝肚子里咽,游骑兵军团永远只会将自己最铁血的一面展示在世人面前,谁都知道这是打不死的游骑兵,至于更多思念,全都藏在心里。
悲伤总是难免的,关键是真正的战士要学会从悲伤中站起来!
敌人杀了自己兄弟,怎么办?那就给他杀回去!
这两天,每个人都在发疯一样的修炼,军营里时常能听到撕心裂肺的嘶吼声。
这不是游骑兵第一次失去自己的军团长,也不会是最后一次,兄弟们能够做的只有坚强,让自己变的更加强大!
李易推开门直接走进军团长办公室,旁若无人坐在沙发上,点起一支烟,就像那些在军营多年的老兵一样,李易不会去敬礼,喊报告,因为整个军团都是自己的兄弟,过命的兄弟!
办公室的主人已经从萧晨变成林峰,游骑兵军团第十八代目。
李易淡淡道:“找我什么事情?”
林峰道:“没什么,送你点东西,拿着。”
说罢,林峰扔给李易一件东西,李易接过来一看,原来是战术小队队长的军衔,银色,可以别在军装领子上。
李易有些吃惊,这并不是一个单纯的军衔那么简单,更代表着一种认可!
“这就算给我升官了?”李易笑了一笑,歪着脑袋问道。
三营营长图雷沉声道:“游骑兵没有军官,只有兄弟!别以为这东西那么容易拿,你成了战术小队的队长之后,就要对你的兄弟负责!”
李易点了点头,沉声道:“我会负起自己的责任。”
林峰道:“除了这件事情之外,你还要去跟我见一个人。”
“谁?”李易好奇问道。
“见了你就知道了。”林峰挺神秘说道。
……
台北,一家很有名的茶餐厅。
李易跟着林峰进了包间,见到了一位正在低头喝汤的中年男子,他看起来实际的年纪并不大,却已是连鬓斑白,想必是长期忧虑的结果。
“坐吧,我给你们叫了莲子羹还有叉烧包。”中年男子指了指自己旁边的座位说道。
李易的饭量向来很好,他也不客气,三个人一边吃一边聊起天来。
“你就是李易?”中年男子问道。
“是。”
“那天你为何会认为陶波湖是变异兽的陷阱?”
“站在敌人的角度上。”
“站在敌人的角度?难道你觉得变异兽拥有和人类一样的智商?”
“敌人就是敌人,它们有多高的智商我并不清楚,我只尊重自己看到的事实,当时我们四个军团依然面临了巨大压力,而在此之前,知更鸟一个军团却可以顶住变异兽三十五分钟。”
“我没有任何瞧不起知更鸟军团的意思,但我也不认为他们有能力顶住这么久,除非是敌人故意放水,还有那只所谓的母兽,假设它就是母兽,没理由别的变异兽会欺负它。”李易一边吃饭一边说道。
中年人点了点头,放下勺子点起一支烟,“我还发现一件有趣的事情,你当时作为军团新人,跟着罗云的战术小队,成了他们队伍里的自由人,奥多脱离队伍,导致侧翼空虚的时候,是你顶在他的位置上?”
“我很好奇,要知道这个位置是开创性的,以前从来没有过。”
李易淡淡道:“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假设让我来决定,我会让新加入军团的战士同时学习斥候,主战,清理,三大技能,不需要专精,只需要部分了解就可以了。”
中年人和林峰皆是一怔,林峰好奇问道:“术业有专攻,你为何会这么想?”
“为了生存。”李易道:“像游骑兵这样战术体系严谨的军团,新人生存太难了,和我一起上战场的新兵有两百人,活下来的却只有包括我在内三十八个而已。”
“其中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学校里学的东西和战场上使用的,有着巨大不同,每一名新兵到了军团,都需要一个重新学习的过程。”
林峰道:“你是责怪游骑兵不给新人生存的机会?”
“不。”李易摇头道:“是作为新人,没有战场生存的能力。”
“这话怎么解释?”林峰和那中年人均是不解问道。
李易道:“我和别人不同,因为我本身是指挥者,又跟着奥多学过主战,跟着张近东学过斥候,跟着楚凡学过战术清理,虽然每一样我都不是很精通,但需要的时候我能够替一支小队尽一点点自己的本分。”
“假设我只是一名指挥者,跟着罗云的小队,那样的话只有罗云出了问题,我才有机会加入到小队运作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