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死地盯着他,因为她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方篱笙笑吟吟地将她前襟的两根枯草拈下来,“为什么不说?难道是你把他藏了起来?”
花著雨咬牙道:“我看我以后还是不要和你说话了,你这个人的思维真可怕。”
她调头就走,方篱笙伸手抓住她手臂,花著雨狠甩,他却顺势滑下,将她手掌扣住,然后,握紧。
“好吧,我以后就表现得跟个傻子一样,你说什么话我都当不知道。”
他的声音轻缓而低柔,手掌坚定而温暖,那份热力好像瞬间就游遍人全身。花著雨心底没来由的一跳,脸上一下子像着了火般火辣辣地滚烫。她生恐被他看到她的不自然,仍然不回头,闷声道:“表现得跟个傻子一样又不是真的傻子,当不知道又不是真的不知道,这么装来装去,岂不是又在哄骗人?”
方篱笙的声音好无辜,“那你说我该怎么办?装也不行,不装也不行,总不能让你喂我一粒傻子药,把我真的变成个傻子。”
“那又有何不可?”想到素来姿态秀雅的人忽然变成个傻子整日嘴角流着哈喇滋,那场景该多好笑,花著雨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么一来,本来一肚子的怨气忽然就消了一半。
“好美。”
方篱笙在她身后忽然由衷的赞叹。
花著雨心里再次一跳,终于还是扭头朝他看去,哪知他却眺望着那西天边的漫天红霞,一脸沉醉。
仿佛发现她回头了,他低头促狭一笑,“你说这满天红霞美不美?”
知道这厮在捉弄她,花著雨一掌拍向他手臂,却叫他另一手给抓住,低笑道:“其实你脸上红霞比天上彩云还美十分。”
他这句解释更是让花著雨难堪,而双手又抽不出来,干脆蛮横的一口就在咬在手臂上,她以为他会松手,结果他却纹丝不动,好像她是咬在别人身上一样。
直到花著雨感觉嘴里已有血腥味,才听他道:“发泄够了没有?难道你是个吸血鬼,想吸干我的血才甘心?”
“谁要吸干你的血?这是你不放开我的代价。”总算觉得解气的花著雨这才松口,低眼一看,他月牙白的袍袖上已被印上了一圈牙印,甚至还有血丝隐隐从里面渗出来。
方篱笙看着被荼毒的地方,哭笑不得,“我不让你打,然后你就变本加厉咬人,还说是代价,真不知你这是哪国的谬论?也罢,人也被你咬了,气也是你发了,等下也该好好跟我说话了。若是动不动又不理人,我也会让你尝下我的手段。”
他终于松开了双手,花著雨也得着了自由,她揉了揉胳膊,哼声道:“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要骗我?这究竟对你有什么好处?”
被他搅了半天,差点又忘了正事,这厮就是个打岔高手。
方篱笙咳了一声,“这个……其实也不是故意要骗你,要究其原因,只能说是一个暂时还不能说的秘密。”
“秘密?”花著雨觉得她已经没法发怒了,只是冷笑道:“你的秘密太多,我并不想了解,可是你这般骗人,甚至是还犯了欺君之罪,不怕被砍头?”
方篱笙侧目看着她,眸光浮沉,半晌才道:“在你的面前,我并不想保有任何的秘密。只是你不给我展示自己秘密的机会,如果你继续这般拒人于千里之外,或许就连这一个秘密你也终生都无法了解。”
这句话虽然隐晦,却是暧昧。
花著雨根本不敢再与他浸入骨髓般的眸光对视,微有慌乱道:“不说就不说,天也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可是你还没告诉我冥欢在哪里?他现在过得怎么样?”
花著雨顿住,沉默了一下道:“他让我不要告诉你他的行踪。他说那些要杀他的人非常恐怖,或许是他连你也不敢相信。”
“是他告诉你连我也不能相信?然后他却相信你,跟你接触?”方篱笙的脸色黑沉下来。
花著雨白了他一眼,“虽然他没这么说,可是我听得出他有这个意思。”
方篱笙气极反笑,“这小子贼滑,你千万不要上他的当。说吧,他是不是住在你的院子里?”
花著雨瞪大了眼,他这也能猜到?
方篱笙哼了一声,“就知如此。那小子有没有对你动手动脚?”
“你不要把他说得这么不堪,他好得很。他还说,如果不是怕别人认出他来,就要跟我来猎场,免得我被别人的害了。”
“他真的这么好心?”
花著雨气结,“总比你好心。”
看她胀红的脸,方篱笙莞尔,弹了弹她的额,“其实我的心比他好,是你不了解我。”
花著雨捂住被弹的地方,看了他一眼,无语转身。方篱笙悠悠跟在她身边,“我是说真的,我真的比他好心。”
花著雨别开头望天边的浮云,“既然你说你好心,那你今晚不准到行宫那边去。”
方篱笙答得干脆,“好。”
“既然你好心,今晚就守在我营帐外面,哪里都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