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御医,现在太后的病情怎么样?”宝兴帝见顾正凉收了针,沉声问道。。
顾正凉把医箱给旁边的小医童,恭敬一礼道:“太后虽然之前有得方长老的清心丹,里面配有还魂草,但是毕竟不是专以治失荣症而下的药,何况一粒的药剂量自是不够,又没有后续的,所以皇太后今日才有病症加重之像。微臣刚才暂且施过针,也只能稍事缓解,最主要的,还是要等北冥王的还魂草来了,微臣再行配制对症的药,皇太后这病便无大碍了。”
婧皇后点头道:“还好有顾御医在,不然,还真不知该怎么办。明秋,可知道北冥王现在已到了哪里?如果离京不远了的话,你干脆提前出城去接,一来可以彰显我们大泽皇朝的尊重之意,二来可以避免出什么岔子。”
楚明秋起身恭顺道:“回母后,儿臣一直都在让人不断传报北冥王的行程。如今他们使团已到白郸州,按正常行速,大概也就十来天的样子就可以到。可是儿臣听说北冥王因为是第一次来我们大泽,一路上已被我们大泽的鼎盛繁华和物资富饶所吸引住,是一边游玩一边行进,恐怕时间还要多拖两天。儿臣打算在使团距京两百里地时去接,不知道是否可行?”
“这么安排也不错。”婧皇后看向宝兴帝,“不知道皇上意下如何?”
宝兴帝略一沉吟,凝重道:“昨日五毒教突然在京城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恐怕他们仍有余孽要伺机作乱,为小心起见,依朕看,明秋还是多提前几日亲自去迎接,在这个当口,北冥王那边千万不能再出什么岔子。”
靖皇后颇为赞同道:“还是皇上考虑得周到。既然是担忧五毒教作乱,派明秋多提前几日亲自去迎接北冥王是再适合不过的事,毕竟对于五毒教,没有人比他更熟悉他们的脉络。”
众所周知,五毒教为祸大泽已非一日两日的事。多年前,他们的教主带了十二护法就到处广传教义,大收门徒。因为进了五毒教的徒众都是不愁吃穿,也不事生产,只需跟着护法们传传教,练练功,过活得无比风光。于是不少地方的平民都为之疯狂,好些人几乎是举家加入,荒芜了不少田地。
当时,五毒教的猖獗让国库虚空,整个大泽经济一片萧条,贵族们的生活大受影响。于是先帝派重兵两次围剿五毒教的老巢,结果都是折羽而归,事败垂成,因为五毒教的毒实在让所有骁勇善战的精兵都难以抵挡,那些稀奇古怪的毒简直叫人防不胜防。
有段时间,五毒教的名头几乎让官兵闻风丧胆,不少将帅找各种理由不愿与他们直面。先帝无法,后来就派了毫不起眼的宝兴帝前去。
那一次的经历,恐怕是宝兴帝心里永远的痛——他还只在半路就被五毒教抓住。为羞辱朝廷,五毒教教主亲自出面,把宝兴帝脱光了将他关在笼子里大肆游街,如果后来不是国师李虚子经过,与五毒教主一场恶战才把他救出来的话,他可能早已死在五毒教手里。
好在那次有李虚子帮忙,在他的布阵防毒下,竟是重伤五毒教主,宝兴帝趁胜追击,一举歼灭五毒教徒大半,包括十二大护法中的七个,剩下的几个也是重伤而逃。
宝兴帝虽然因五毒教而得利,甚至让先帝重新开始审视他这个毫不起眼的儿子,但是当时的那种羞辱,却让宝兴帝闻听五毒教三个字就生了必杀之心。在他的心目中,只要有他的地方,绝不允许有五毒教徒的存在。
而自那次重创之后,五毒教主便消声匿迹,包括五大护法也没再现面,然后偶尔有一些教徒作乱,也根本不及之前的阴毒之术,。
后来到了宝兴十年的时候,五毒教忽然又从岭南一带崛起,转而用一些蛇虫蛛蚁等毒物威胁人,逼人加入,徒众很快壮大,声势雄浑。宝兴帝当即令岭南大都督剿灭,可是拨下的银子越多,五毒教为祸越甚。宝兴帝有所察觉,宝兴十三年,他将此事交给楚明秋查办,楚明秋深入岭南,方知雷大都督根本是空报军饷,中饱私囊,从没真正针对过五毒教,才让五毒教徒无所顾忌盛行岭南一带。
楚明秋年纪虽轻,办起事来相当狠辣,对雷大都督先斩后奏,自己充当总指挥,调兵遣将,对五毒教所有据点进行搜查屠杀,只三个月时间,就将死灰复燃在岭南几年的五毒教清剿干净,立了大功。
那次的行动回京之后,宝兴帝才开始看重他这位四皇子起来,并且派给他不少实务,让楚明秋手中才有了真正意义上的权势。
不过五毒教徒众太多,斩得一部分,逃了一部分,他们从此化整为零,从明到暗,从岭南转向东西二部,继续他们为祸大泽的营生。
像这种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教派,朝廷也实在拿之没法,只能督促各地尽量查办。
而楚明秋能重创岭南的五毒教,只因五毒教已不如当年,他们如今的护法除了能驱蛇虫,最拿手的,也就是竹筒簧尾蛇。这种暗器加喂了百毒蛇的玩意,可以攻敌不备,伤人必殒。而且被簧尾蛇咬者,必定是浑身漆黑,肉一层层腐烂脱落,直至剩下骨架,相当残忍。
眼下宝兴帝派楚明秋提前几天去接北冥王,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