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植眼中渐渐浮起一抹难以言明的忧伤,面上却带起了几分森寒,“花著月自以为聪明,一到西齐就卷起袖子帮着医治我皇兄的病,让我皇兄的多年沉疴竟然得已好转……”
“于是你就干脆将花著月杀了,因为你皇兄的病本就是你这个人面兽心的弟弟花费了心思所致。等花著月一死,你皇兄的病便无人可治,结果他死,你登上了东宫之位。是不是这样?”安宁想当然地接口道。毕竟两年前花著月和亲西齐,也算是替她去死,好奇心害死猫,她总也想问个明白,如果当初是她去的话,她究竟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死法?
苏植捂着胸口一阵咳嗽,随着他的咳嗽声,胸口衣襟上的色泽愈发在加深。良久,他才停住,侧目看向花著雨,自嘲道:“你也是这样认为的吧?”
花著雨看着他,不知为何,或许是他此刻的神情太过惨淡凄凉,亦或是那周身的血太过刺眼,她突然觉得这样一个长得眉目飞扬的男子并不像外界所传言的那般是个穷凶极恶之徒。他的目光里,总是或多或少流露着一丝缅怀,一缕沧桑,一种沉寂……
与他的身份和年龄极为不相符。
她的目光停留在被扯在安宁手腕上的三根黑色丝线上,这种被蛊虫爬进心脉的感觉肯定不好受,万蚁钻心……他却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一直在侃侃而谈……
她心里一动,脱口而出道:“是。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好在在我死前总算弄明白了姐姐的真正死因,如果到了阎罗殿,我一定要求阎罗王减了你的阳寿,早早把你打入十八层地狱饱受百般酷刑,永世不得超生。”
“你果然是你姐姐的亲妹妹,说的话这般无二的幼稚。”苏植竟然笑了起来,虽然很勉强,他确实是在努力的笑,“你要清楚,你给我下的毒我不一定解不开。而你眼下的生死却掌握在我手里。所以……”
他微顿后,大声道:“来人,现在就给我把她给杀了,不留一丝后患!”
麻脸大汉听闻命令,即刻再次杀气腾腾地进逼。安宁格格儿笑起来,“花著雨,我总算等到了你的死期,等你死了,我会哭着去向方篱笙报丧,然后安慰他,接近他,最后把他变成我的人……”
花著雨眼风朝苏植一扫,脸上露出奇异的笑,“好,如果你能做到的话。”
安宁尖声大叫:“我为什么做不到?你在阴间可要把眼睛睁大了看……”
苏植双手突然抬起,旋风一般拍出!
“砰——”
安宁语音未落,整个人已笔直地飞了出去,重重撞击在墙面上,随后跌落地面,一滑数尺,闷哼声中,喷出一口鲜血。
花著雨大为惊异地捂住嘴,她看出苏植有解除控制的办法,却没料到他会用如此极端而狠辣的办法——他竟然将那三根黑丝线用内力震断,再将安宁一掌给拍了出去。
他这简直是不要命了,丝线断,那么残留在他体内的噬心缩筋索再无取出来的道理,除非开膛破肚。更何况他擅用内力,血行加速,蛊虫更会顺着他的血气扩散至全身,他简直是拿自己的性命当儿戏!
麻脸大汉等人惨呼着奔过去,“殿下……”
“殿下怎可用如此险招?”
“又如何不可?”苏植缓缓自地上站起来,又以极缓慢沉重的速度抬头看向花著雨,“看着我这样,你是不是很开心?”
花著雨实在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或者他是在说,他真的快要死了,因为之前他杀过她姐姐,所以眼前仇人遭此下场,她应该要感觉很痛快?
可是她感觉痛快吗?好像……她心里没有任何感觉,是她没心没肺,还是因为她对那位传说中的姐姐并无感情?
“没道理……没道理……”瘫倒在地上似一堆烂棉花的安宁自凌乱的发丝中艰难地抬起头,顾不得嘴角淌出的血,嗫嚅着她的不敢置信。
“怎么会没道理?”等不到花著雨的答案,苏植也不再等,示意麻脸大汉扶着他,一步一步朝安宁走过去,他一脚踏在安宁的脖颈上,嘴角浮现起比这冬雪还温柔的笑意,“我苏植从不受任何人的胁迫,宁可站着死,绝不跪着活,这可是我一贯宗旨。我会让你为今天的所做所为后悔终生,以后的人生,你慢慢好生享受吧……”
安宁感受到从脖颈传来她从未感觉过的寒意和疼痛,她眼里划过解脱的快意,若是能就此死了也好,她什么都没有了,连一直疼爱她的太子哥哥都被她骗得差点丧命,四皇兄也一直在要胁着,还有国师大人……
世间已没有爱她的人,她想爱的人已越走越远,而活着的人,都算计着怎么利用她。
人死了如果有来生,她一定要出生在一个平民家庭,不要锦衣玉食,不要阿谀奉承,只要能与相爱的人厮守终生……
乾安宫。
秦惑拢着手炉品茶。
外面各等烧杀之声似乎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青一守在门口,当一个又一个传信官把各处的情形传到他手里时,他便一一轻声念出来。英雄联盟之最强暧昧
“花七小姐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