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支儿慌张的神情,竭生自知失言,安慰道:“孩子,对你是否用束魂法,还不是为师说了算!只要你与我同心协力找到宝藏,到时将老夫毕生修炼的长生术传授于你,莫说百年、再活三、五百年也不是什么大难题!”
闻听此言,支儿不免有点困惑,心想,自己的瘸腿都医不好,还谈什么长生术、活上几百年!
竭生用冷峻的目光望着支儿,干咳一声,“难道为师在与你打诳语?”不给他来点真的,这小子还真不服气!
支儿悟出自己的心思又开了小差,生怕受到惩罚,服软道:“师父,徒儿不敢,再也不敢了!”
“算你嘴乖,为师不计较!”只见竭生左手在空中一晃,旋即将手摊开举到支儿的面前,掌心处竟有鸡蛋般大的黄灿灿的东西,支儿定睛观看,原来是一块足金元宝!
竭生将元宝递给支儿,轻声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孩子,升官发财不是本教的终极目的,像这种隔空抓物的手段在本教中只能算雕虫小技,所谓升官无非是仰仗手中的权势聚敛民间的财物占为己有,而所谓的发财,无非是动用商人的坑蒙拐骗之计将别人口袋中的银两移到自己的兜中!”说着,竭生伸出右手重复了方才的动作,一块同样大小的元宝再次呈现在支儿的面前。
支儿一手攥着一个元宝,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嬉笑着乞求道:“师父,再来一个!”
竭生紧问道:“像这种发财的方式,你觉得如何?”
“好!快!过瘾!”
“当今世道,用十块这样的元宝就可以捐一个县太爷当当!”
支儿抢着说:“在我们这地方,用不了这些,听大人的说法,只需五块!”
竭生再次问道:“像这种用银两买官的升官的方式,你看如何?”
支儿像是忽然明白了师父的心思,连忙答道:“比起坐上十年的冷板凳、再考取个什么举人、探花,来得容易、来得快!”
眼见支儿脑筋已经转了弯,竭生非常高兴,他语气放缓,言道:“所谓升官发财并非难事,官运、钱财都是身外之物,从今以后,不要将这两样东西看的太重,你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天机般的秘术要学,懂为师的良苦用心吗?”
竭生一环扣一环的两次紧问和易如反掌的隔空抓物术,使支儿终于悟出师父的用意,原来师父自身达到的境界已经使他看淡了世间的一切,而师父意味深长的话也满含了对自己的期望!
支儿心生感动的同时,还是说出了内心的疑惑,“升官发财是身外之物,这个理人人都懂,师父,既然您能隔空抓物,获取来的宝物可以让你我享用一生,何必再费心思去找瑞远盗走的宝藏?”
竭生沉思片刻,无言以对,眼睛迷茫地望了望窗外,自语道:“一言难尽,孩子,有些事情是你这个年龄无法理解的!”
竭生真实的想法岂能全盘说给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听!此次北方之行,了结与于满堂之间的恩怨,这是其一,寻找藏宝图进而找到迷失的宝藏,这是其二!这其三吗?自己都这把年纪了,怎好说出口!自己寄希望于从宝藏的线索中寻得天师夫人的音信!
原本十分高兴的师父,因为自己不经意的一句话,瞬间变得忧郁,支儿非常后悔,他连忙将话题岔开,近似央求道:“师父,我现在终于明白了,我发誓,一定视官运、钱财为粪土,从今往后,一心一意跟您老人家学习天机般的秘术!师父,咱们现在就开始吧!”
竭生借坡下驴,就势言道:“好!为师就喜欢这样的徒儿!现在开始!首先,视这两样东西为粪土,并不代表我们今生与它们划清界限,永不往来,毕竟活在世上还要吃肉、喝酒、享乐!为师教你的第一招就是方才见识的隔空抓物!如此开始,也是充分体现异魔教的异字!”
“空中抓元宝?!”因为过于兴奋,支儿竟在原地转了三圈!
竭生手缕胡须,微笑点头,示意支儿冷静、坐下!
待支儿的情绪彻底稳定后,竭生开始向支儿传授异魔教的教义!他只所以将隔空抓物的挪移术作为第一招传给支儿,并非突出异魔教的异字,主要是迎合支儿内心天生的好奇和对钱物的贪念!
常人相比,还有‘姜是老的辣’一说,更何况支儿面对的是异魔教顶级的教徒!
自此,竭生用了两天时间,终于将一位清纯少年引领上他为之设计的歧途!
学会隔空抓物的支儿,其心智完全被竭生设下的表象所蒙蔽,趁热打铁,竭生耐心地将异魔教的形成、发展、支派、各地分布的情况全部告知了支儿!因为喝下孽源汤的缘故,在猫妖孽力支配下的支儿对竭生的说教大加赞赏的同时,并心安理得地全部接受!
时间一天天过去,转眼到了正月十四!从正月初六离家,时至今日,整整过去了九天。
只有竭生明白,初六清晨,郭清怀只所以同意支儿外出学习银匠手艺,是因为古画上的符咒控制了他的心智,当古画因为春节的结束而被束之高阁后,郭家及春节期间见过古画的乡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