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儿艰难地睁开双目,呻吟道:“你们这些魔鬼,放过我吧!求你们了!”
见他醒来,众人不觉松了口气。
夫人轻声呼唤道:“堂儿,你怎么啦!?”
话多必失,嫆儿用手势示意夫人不要言语。
嫆儿提高嗓门,嚷道:“嗨!嗨!于满堂,于老缺的侄子,你是不是一个男子汉?什么鬼啊、魔啊?你看到什么啦?听到什么啦?人常说,胆小如鼠,我看你身上连小鼠的胆子都没有!你怎么只记住你的父母给你起的名字中‘堂’的寓意是子孙满堂,是否知道还有一层寓意?”
原本盼着见到嫆儿的于满堂,此时嫆儿就在咫尺,因为胆怯,堂儿将睁开的双目又微微闭上!整个身体在微微颤动!
嫆儿继续近似吼道:“尚未成年,却只想着子孙满堂,你咋不想想如何去做一个堂堂的男子汉?睁开你的双眼,看准了,我们都是人!都是有血有肉的人!都是为了躲避魔教而逃到北方来的人!”
嫆儿一连说出三个“人”字,或许对于满堂有所触动,因为害怕,他仍然微闭双眼,身体却停止了颤动,心细的人会发现,堂儿的两耳明显的比方才竖直了许多!
“在你有生之年,真若见到像本小姐一样漂亮的女鬼,算你有福!试想,你与瑞远是亲叔侄的关系,更何况,瑞远的魂魄还有呼风唤雷的魔力,即使如此,瑞远在保护你的同时,也未能现身让你看到他做鬼的模样,你面前的所有人在魔窟时,只不过是普普通通的教民,学恶、施恶未曾于我们沾上一点干系,难道做了鬼后,反而有了超人的魔法?再着说了,我们都是女流之辈,如若像你猜想的是一群鬼魂,你有何德何能让我们在你一个小毛孩面前显身?我们又有何缘何份让你一睹鬼的芳容?”
架不住“芳容”二字的诱惑,于满堂微闭的双眼睁开了一条细缝,他分明感觉到扑面而来的带着一丝香味的暖暖的气息,直接沁入到他的心脾!
于满堂暗想:听老人讲,真正的鬼魂,有其影、而没有实实在在的形体,像一阵风一样!
难道我过于多疑!即使魔教的人死后被做成干尸,只不过比平时见过的尸体少了体内的水分,生前所具有的体温会不复存在!而面前的嫆儿,带着淡淡的花香、有着暖暖的气息,在自己方才醒来的瞬间,被她掐住的‘人中’也未曾有冰凉的感觉,其手指嗯压时有力度、有体温,与传说中的鬼魂没有一丝相同之处!难道我多心啦!于满堂再次犯起了疑惑!
于满堂的心思,嫆儿感知的一清二楚,为了彻底打消堂儿的顾虑,嫆儿顾不得女孩的害羞,伸平的手掌轻抚堂儿的额头!淡淡的香气,使于满堂的心悸动不已!正值青春年少的他,未曾与妙龄女子有肌肤之触,此时此刻却被一见钟情的女子轻抚着额头,有些懵懂的满堂,本能地将嫆儿的手腕推开,推开是一种本能,却违背了隐藏在内心的那份渴望!
在堂儿的手接触到嫆儿手腕时,温柔和细腻,带给他一种全新的感觉,这份心动还未褪去之时,堂儿忽然想到了不经意触到吴妈胳膊肘时留给自己的感受,两种感受有着天壤之别,令于满堂大惑不解!心想:吴妈的胳膊为何僵硬、且冰冷,而嫆儿的恰恰与之相反!同样是人,为何有所不同呢?
没想到堂儿会将自己的手拒至一旁,嫆儿静静地看着他的表情,而于满堂混合了激动、沉思的面容,让嫆儿相信,自己手的温度已经使堂儿动摇了“面前是一群鬼”的想法!
嫆儿为自己能够抚慰到堂儿的额头而又不被长辈们说成轻薄的举动感到高兴!与心仪之人有肌肤之触,在阳世时未曾有!在地府中也是第一次!
看到堂儿依然没有起身的意思,嫆儿有心拽住他的手臂,将他拉起,在没有给出自己正当理由的情况下,女子的羞涩使她本能地停下了看似莽撞的举动!
嫆儿喊道:“霜姨,不用再念咒语了,堂儿已经恢复知觉!吴妈,把堂儿拽起来!”
嫆儿闪身一旁,吴妈凑到近前,就在吴妈弯腰之际,嫆儿却把吴妈重新推到一边,情急之中说话的声音也变了调,“让我来!”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嫆儿拽起堂儿的手臂,“给我起来!”
本来对吴妈心有余悸的堂儿,听到嫆儿的吩咐,生怕吴妈真的来拽自己,他下意识地收起双臂,做了一个将双手藏起来的动作,嫆儿话出口的同时,已用力拽住自己的右手腕,趁势借力,于满堂直愣愣地做了起来!
众人被眼前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夫人及吴妈无法理解嫆儿的真实意图!
只有收起意念的青霜,看看坐着的堂儿、又欣慰地看看嫆儿,用手摩裟着嫆儿秀发飘逸的额头,爱怜地说道:“嫆儿,论起心细来,你比我强!”
嫆儿仰视看着青霜,四目以对,心照不宣地笑出了声!
(书中暗表:嫆儿感知到了自己与吴妈在堂儿心中的差异,如果让吴妈去拉堂儿,吴妈的僵硬、冰冷定会使堂儿疑心再起,自己前期的努力等同于白费!情急之下,她取代了吴妈!看似一个不起眼的动作,得到青霜的认可,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