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穹形屋顶、看到吴妈紧贴在自己脸庞关切地问候,此情此景,令满堂叔想起浴池中那惊险的一幕!
想起因自己的好奇心差点丢了性命,更是后怕的很!他羞愧地问道:“吴妈!都怪我莽撞!我是怎样出来的!?”
吴妈说:“少爷在洗澡,老妇在一旁不方便,一旦你有危险时,也就顾不了那么多了,看你相貌,不过十几岁的少年,在我眼里,你还是个孩子,与我家的小儿一般大,虽然你贵为少爷,看到你,就想起我家的小儿!”
夫人插话道:“听到你的呼声,吴妈一边大声喊我们,一边不顾灼烫的开水,跳进浴池止了机关,将你救起!”
满堂叔脸转向吴妈,心存感激,“吴妈!谢谢你!你老没事吧!?你是说,你家也有一位与我一般大的兄弟?!”
吴妈的脸霎时变得沉重起来,低声说道:“我没事!我的孩子-------------!?”
“吴妈!!”夫人有意提高嗓门,显然,她是暗示吴妈不要再往下说!
本来吴妈就坐在满堂叔的枕头边,听了夫人的话,她站起身,背对了大家,冲着对面的墙角,呆呆地发起愣来!
满堂叔想起一个细节,难道方才碰到的像风干鸡一样的物体,就是吴妈的胳膊!
满堂叔望着吴妈!
此时的吴妈又换了一身崭新的衣服,衣袖挽到胳膊肘以上,露出一段白皙的肌肤!看上去,吴妈没有衰老到皮包骨头的程度,白嫩的肌肤应该还有弹性,为何给自己留下硬邦邦、像风干鸡样的感觉呢?
看到吴妈的新衣服,满堂叔本能地瞅了瞅自己的身体,躺着的他,身上盖了一床崭新的丝绸棉被,通体的温热感,使他不能确定自己到底穿没穿衣服,本来露在外面的双手,不动声-色地缩到被窝,试探一番!
还好!身上穿了衣服!
想到自己在吴妈面前衣不加身而浑然不知的那幅狼狈样,满堂叔梳洗后愈加白皙的小脸羞得紫红紫红!不仅仅是脸,估计羞到了脖颈!
人常说,心有灵犀,府上的小姐像是看穿了满堂叔的心思,火上浇油地说了一句,虽然语气轻柔,但对于满堂叔来说,无异于揭到自己的短处!
“还行!还知道害羞!”
朦胧之中,夫人已让小姐走开,怎么还在这里?!
“蓉儿,出去,我有话要与少爷说!”
“我在这里不碍事!说你们的,我听听还不行!”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我们要看少爷身上的印记,你觉得在这里合适吗?!”
只听门咣当一声,叫蓉儿的像一阵风似跑了出去!
看身上的印记!难道她们看到了?嗨!真是糊涂了!怎么忘记浴池中的难堪的一幕呢!
听说要看身上的印记,还以为要他脱去上衣,于满堂被惊得一下坐了起来,双手扯住被角,紧紧地挡在自己的胸前!到此时,他才看清,除了叫嫆儿的小姐不在场外,进门时见过的几位妇人都全神注视着他。见于满堂的囧样,同时笑出声来!
(从即日起,凡是于得露称呼满堂叔的地方,一律改称于满堂!作者注)
夫人安慰道:“少爷,不要害怕,你当我们真的要你脱-衣服,之所以如此说,为的是支走嫆儿,这孩子心小、心细,我担心大家的谈话会搅动她的性情,惹得哭鼻子抹泪的,我们做长辈的看到,心里会不好受,我家婉儿刚走,我与她几位姨娘、婶娘十分伤心,再有几天,嫆儿也要出门,大家都希望在与嫆儿相处的日子里,见她开心、快乐,不要再添什么心事!”
(书中暗表:‘走’等同于‘死’的意思,由于在场的女人都是地下的阴魂,所谓的‘走’,便是重新幻化来到凡间,此处的‘出门’是夫人有意说的暗语,他不想让于满堂猜到他是与一群鬼魂对话!作者注)
于满堂听到‘出门’二字,心里立时空落落的,心想,此地的风俗,‘出门’是否就是意味着出嫁,有心去问,考虑到自己身为男子,问一些与妙龄少女有关的问题,未免有点唐突!他怅然地垂了头,静待夫人的话语!
“我家老爷早晨出门说,今天家中会有贵客临门,初见你时,衣衫褴褛、一幅乞丐模样,我曾有过短暂的怀疑,因为我们在这地方,无亲无故,除了老爷与守门人旺财是男丁,后院住着的全是女流之辈,平时大门紧闭,莫说是乞丐,但凡来过一次半次的客人,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是不会让其进院的,更别说连闯两道大门,进到后院!
守门人旺财并不是经常贪杯,这次是他的疏忽,让你能够轻易地进到后院,见到我们伤心的一幕!
庆幸当时旺财不在家,没有将你拒之门外,也庆幸我自己,怀着侥幸的心里,把你当作自己家的客人接待,没有因为你是乞丐的身份,而有所嫌弃与怠慢!要说,这就叫缘分吧!
少爷,我有一事不明,如此寒冷的天气,一件前后都烂有窟窿的上衣,为何不穿在身上或着扔了,而是用包裹仔细包了珍藏在身边,我想,这件衣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