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出此言后,满堂叔抽回的右手迅速地捂在自己的嘴上!话已出口,捂嘴也无济于事!
抽手、捂嘴、问话----这一连串的动作,都是满堂叔本能的反应,他没有料到,比他小一岁的嘉儿竞一语道破天机,仅凭竭昇的言语、仅凭面前荒凉的夜景,嘉儿所悟出的一切竞与事实基本相同!唯一不同的是,竭昇口中的美酒是瑞远身上的尸臭而不是嘉儿心中悟出的尸液!
其实,尸臭与尸液有什么本质不同呢?他们都是从死人身上发出,所起的作用都是令人神志不清,就像嘉儿说的,充当的是挟持凡人的工具!
满堂叔反常的举动,或许使嘉儿察觉出什么,他一改方才的胆怯,也不再劝说他们不要前往“新房”,语气低沉但有力,“堂哥,我错了!所有的人中,自始至终、唯一清醒的只有你自己!你去吧,我不拦你,快去快回!”
满堂叔没有与嘉儿辩解,他明白,“我错了“所包含的一切-----他的意思无非是:将自己看成与竭昇一样神志不清,才是他的错!
方才还想着,如果竭昇不提看“房子”的事,满堂叔会装出与竭昇一样,说能看到“房子”,以便再去看看自己亲人的坟墓!
没想到,过去两天来发生的一切被嘉儿一语道破,满堂叔深知,此时任何辩解的言语都会显得苍白无力,只有使出浑身解数,在嘉儿面前伪装的程度要超出真实的竭昇,才能打消嘉儿对自己的怀疑!
俗话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果让嘉儿看出自己对他不是以诚相待,而是有所隐瞒,本来不是绊脚石的他,或许成为他们安全离开此地的最大障碍!?
他起身,竭昇也兴冲冲地跟着站了起来,随口说道:“太好了,又能喝------”一句话没有说完,却又转换了腔调,惨叫道:“疼死我了,我的脚--------!”
又重重地坐在地上!
听竭昇两次提到自己的脚,令满堂叔想起,在嘉儿家中的屋中时,那阵莫明的狂风吓得竭昇从床上跳下时没顾上穿鞋就窜到自己的身旁,及至风将灯吹灭,好不容易打开门离开那间屋时,更是无暇顾及这点小事,也怪他自己,脚长在他的身上,是否穿鞋只有他自己知道!
(活该吗?于满堂在心里可没有说这句!作者注)
如果说,狂风乍起、电闪雷鸣时,末日般的恐怖使竭昇一时忘记脚下的疼痛,但是,第二次闪电大约在晚上掌灯后不久,现在已是午夜时分,也就是说,时间已过去了几个时辰,从嘉儿的家中到此地的这段时间,竭昇为何没有感觉到脚下的疼痛!?更为奇怪的是,一只脚有伤流血,而另一只完好无损,难道,如僵尸般行走的三人,是在瑞远魔法的帮助下飞到这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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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2、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