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早晨停车的地方后,周道长让他们回去,郭清怀没有固执地说送道长到什么地方,通过几次的交往,他知道这位有点神秘的道长,性格有些倔强,他不便问道长的去向,只有依了他的的吩咐,掉转车头返回于庄。
路上,支儿因为道长的话和道长送给的那幅画,被激发出来的高兴心情依然没有递减,他学着道长的样子问自己的父亲:“郭先生,让支儿随我闯荡江湖,你舍得还是舍不得!?”
此时的郭清怀正在揣摩《松鹤延年图》中所表达的意境,听支儿的问话,先是一愣,随机问道:“舍得怎样?不舍得又怎样?支儿,你是如何想的?爹想听听!”
“我觉得跟随周叔叔闯荡江湖,起码比跟随你贩私盐安全得多!”
“你是不是嫌弃你爹是大老粗,没有道长懂的事情多?!”
“孩儿可不敢那样想,只是我现在有些迷茫,周叔叔要我随他闯荡江湖,而不说明教我做些什么!凭什么本事让我一生能享用无尽的财富!?”
“这就是道长的神秘之处,你念过几年私塾,道长说的话还能听懂一些,可你老爹呢?像是在听天书!不过你或许没有注意到:道长说给我们听的话只是一少部分,大部分还是藏在他自己的心里,就拿收你为徒这事,看得出他非常希望我们父子答应他的要求,而他却一再强调要我们慎重、合计、商量,如果只理会他话的表面意思,是不想让你跟随他,实则呢!?哎!”郭清怀叹气道。
“爹,这叫欲擒故纵!不对!欲擒故纵说的是如果想捕获一个人就先放纵他的一切行为!”
“你说的虽不很贴切,我认为道长的做法与你说的欲擒故纵大同小异,不知非要收你为徒的用意为哪般?”
“周叔叔说的很明白,让我们尽早挣足建新院落的银两!只要跟随他、做他的徒弟,银两来的要快些!”支儿天真的答道。
郭清怀一脸的忧虑,“说起来对我家十分有利,可我们与他非亲非故,他如此热衷我们家的事,倒使我感觉浑身不自在!”
郭清怀望着支儿,喃喃地说道:“支儿,不要怨你爹我疑神疑鬼,听你于得露伯伯说过,凡经过风水地理先生指点过的宅基,对主人有利、对其他人可能造成伤害,于庄曾是我们爷几个避难的地方、你于伯伯对我们有救命之恩,我是担心我们的到来会给于庄的乡亲造成伤害!
毕竟你周叔叔是信佛、信道的道行出身!
毕竟我们的院落经过你周叔叔的指点!
毕竟你周叔叔的用意我们还不能全明白!”
“你带我们哥几个贩盐时可没有如此多的顾虑!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不来于庄呢!想当初,我们可是按天意行事的!没想到过了几天安生的日子,行事如此迟疑!”丁支语气中带着些许的不满。
“照你的说法是愿意做道长的徒弟啦!?”郭清怀有些愤然。
“ 为何不先试试呢?孩儿不是小孩子啦,是非还是分得清的!行!我就呆在周叔叔的身边,不行!我就瞅机会回来!何况周叔叔没有强求我!我不明白人家对你好,你却凡事往坏的方面想!”丁支语气中丝毫没有让步的余地。
郭清怀默然。
车在寂静的乡村道路上行驶,东方的太阳已经升起,因为有乌云的遮挡,大地依然被寒冷包围,郭清怀望着渐行渐近的于庄,内心升腾出暖暖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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