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好宋老爷子,先生嘱咐铁蛋在里屋多陪陪爷爷,宋家上岁数的女家眷也都聚拢过来,包括望生的母亲、姐姐、伯母、和几位亲属中的伯母、婶娘,她们循着记忆向铁蛋问起当年与望生有关的各种问题,此时的铁蛋思路异常清晰,沉着地回答着大家的问话,和她们在一起,铁蛋的内心倍感亲切与温暖。
铁蛋时而用望生的声音作答、时而用现实中铁蛋的声音作答,还不时抖出一些望生当年调皮的趣事逗大家开心,不到一个时辰的工夫,彼此间就没有了陌生感,从表象到内心,在场的每个人完全接受了眼前这个九岁的望生。
起先,大家顾忌到大声喧哗会影响老爷子的休息,可当发觉老爷子用心倾听大家的谈话、并时不时发出会心的微笑时,大家从内心消除多余的顾虑,望生的姐姐对爷爷说:“爷爷,你太偏心啦,我们与望生都是你一样的孙子、孙女,当年您将秘方传给望生,我们没有意见,我们家其他几个兄弟、包括伯父家的兄弟,论聪明和对病人的耐心与细心,都比不过望生,您将秘方传给他,整个家族都赞成,可是你们爷俩为何还要保守着一个秘密呢?!若不是望生转世、九年后重新回到咱们宋家,我们还真不知道宋家还有一个秘密!难道说,真像在西屋时那位姜叔叔说的,连我爹也不知道你们爷俩的秘密?”
如果说在西屋时,当铁蛋从老爷子的身后转至老爷子的面前,老爷子的神情还有些疑惑的话,可此时老爷子表情出奇的平静,他只是冲着铁蛋笑着,没有正面回答孙女的问话,对于孙女话语中“望生转世”四个字也没有表现出过多的诧异,只是冲孙女点了点头以示对她问话的肯定。
老爷子看了一眼铁蛋,说出了自醒来的第三句话,“望生,我迷迷糊糊的听到大家喊你铁蛋,现在我明白铁蛋就是望生、望生就是铁蛋,当年,我将秘方传给你时,我们还有一个约定、一个秘密,这约定在我们以前就有,是我们宋家祖上传下来的规矩------”
先生从外屋进来,他是在将一切事情安排妥当后,在外屋陪着村中前来的长辈谈话的瞬间听到里屋谈论“望生转世”的话题,出于医生的职业习惯,他深知此时的老爷子不能受到过分的刺激,他进的屋来看个究竟。
见到先生,本来半卧的老爷子起身与先生打招呼,先生示意他不要动,看到老爷子的神情比方才红润了许多,先生一颗悬着的心放松了许多。
先生问:“老爷子,您对眼前的一切如何看待?您认为是在做梦还是真真切切的事实?”
老爷子说:“她们年轻人都接受了铁蛋,我这把年纪了更相信世上会有奇迹发生,何况望生与我最亲呢?我与望生的心是相通的,自你们进到我们家门,望生的声音已经将我从睡梦中唤醒,铁蛋遇到了你们这样的好人、也是望生遇到了你们这样的好心人,要不,铁蛋怎么会找到宋庄,望生即便对宋家有天大的牵挂,也不会这样顺利的找到这里,还是老天有眼,让你们这些好心人帮助我们宋家绝处逢生!”
“铁蛋,先生是我们宋家的大恩人,宋家祖上的规矩当着先生的面但说无妨!”老爷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