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打断铁蛋的问话,说:“我们先吃饭!待会再说!”铁蛋见先生反驳,没再坚持追问。
晚饭很简单,姜三帮着弄了几个小菜,干粮是他们带来的,饭菜端上桌后,先生问道:“进的家门,还没有见到你家的老人,老爷子是不是在你大哥家?你家嫂子呢?喊他们一起来吃饭!”
宋德田说:“我父亲已经吃过了,老伴住在女儿家,有些日子啦!”
铁蛋想问“他奶奶和二哥去哪里”想到刚才先生的态度,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饭菜简单,人们吃饭的速度也很快,不一会儿工夫,都放下了筷子,康儿将桌子又擦拭了一遍,重新沏上茶水,一切停当后,康儿问宋德田:“爹,他们是四个人,咱家恐怕住不下,你陪三位伯伯拉拉家常,待会儿,我把他们送到镇上的马车店住!”
先生连忙说:“找一闲屋,稍微收拾一下,将就一夜,车上有被褥,宋先生,你有所不知,我以行医为生,说起来我们是同行,但我手里没有你们家那样的秘方,在家只是给乡人治疗一些普通的疾病,家里住不下,我们就这样坐一夜,好好拉拉家常,你岁数比我大不了多少,可你看上去却比我苍老许多,借这个机会,咱哥几个唠唠!”
康儿高兴地说:“耿伯伯,好好开导开导我爹,他整天哭哭啼啼、疯疯颠颠的样子,让我们兄妹三人在外做什么都不放心,弟弟在部队上无法安心服役,我妹妹更是三天两头往我家探望!”
铁蛋很高兴,从哥哥望康的口中得知,二哥参了军,姐姐也已嫁人,同时他有一种失落感,他分明听到大哥说“我们兄妹三人”,而不是当年他的前世在宋家时经常听到的“兄妹四人如何如何!”
宋德田知先生是一位医生,顿时来了精神,他无法掩饰内心的激动,高兴的说:“从见到先生的第一眼起,我就觉得先生不是等闲之辈,你越是谦虚,越说明你医术的高明,看你言谈举止,绝对称得上德才兼备的医生,这些年来,我一直寻找像你这样的医生,通过与我父亲沟通,重新将那失传的秘方整理出来,一则不辜负乡亲们对我宋家的期盼,二则,我们宋家也可以仰仗他谋口饭吃。耿先生,对于中医,我一窍不通,每当家里来了求医问药的人,我总是替病人着急,更为宋家在我手上失传了秘方而惭愧!”
宋德田对康儿说:“康儿,去把西屋那间配药室收拾收拾,搭上床板,多铺些麦秸,到你家把你结婚时的新被褥拿来,让你耿伯伯他们住那间屋!”
康儿说:“爹,这行吗?自打三弟走后,可只有我们自家人进去拿配好的药,从没有外人进去过,总会有一天,我爷爷醒来时,让他知道了,会不乐意的!”
铁蛋心想:“康哥为何说爷爷醒来时,难道说,爷爷一直在睡觉?”
宋德田说:“你爷爷那边,待会儿我向他解释,再说,我这屋,能让他们住吗?”
姜三心里嘀咕:“这老头,难道嫌我们脏 ?他的炕我们为什么不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