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看着李怀安的座驾远去无踪,樊千鹰收回了目光,望向了适才被自己接下,顺手丢在地上的何来。
“咦!”
樊千鹰仔细一看,也是轻咦出声。
“到是个好材料,李怀安有心了…”
心下转过几个念头,提起何来,樊千鹰转身回返,身后两闸大门复又合上,院深如海……
……
何来已醒来七日。
七日来,每到午时,真气都会暴烈如火,无法自控,几欲自焚。而每到此时,都有一人会出现,一掌抵其后背,少时,真气便已运转如常。而何来一旦恢复,不待何来开问,那人便又会匆匆离去。其人一身红袍,袍身绣有飞鹰一只,也不知是何方神圣。
再度打量了自己身处的房间,或者说是牢室,一张床,一马桶,一油灯。然后就是秃秃四壁,和前方那用孩臂粗精钢铸就的“房门”。
整个房间足有三丈见方,也算颇大了,顶高丈余,也不算矮了。
只是何来亲手敲打发现,整个房间,包括地面,封顶,居然全由精钢所铸!也不知究竟有多厚,算起来,那孩臂粗的精钢条房门,反倒成了整个房间最为薄弱的一处。
整个房间,就如一个全由精钢铸成的盒子,开了一口,也有钢条成门。
成门的钢条不细,可真正的高人,到也未必困得住。
只是,若要以为破门既能得出,却是妄想!
门外仅有一条过道,同样是精钢铸成,两面通行路上,不知有多少道厚厚的精钢之门,而每道门之间,又守有卫士数名,掌控一门之匙。要想出去,除非能一口气突破所有这些阻碍!可短短时间之内,江湖中又有何人能做到这种程度?而能建造这般严密囚室的势力,若是闹得久了,又怎会反应不过来?可以说,一旦遭禁于此,以江湖中人的实力,实是插翅难飞!
这些天来,何来通过红袍人和送餐者的行止,将囚室左近的情形看了个明白,却是半点靠自身脱困的想法都没有了。
而除了每日午时到来的那红袍人,余时唯有三餐之际,会有人来,送些餐饮酒食。饮食还颇为丰盛,只是送饭者却不会有任何只言片语,。放下新餐,拾起旧盘,便立即离去。对于何来的任何询问,全数置若罔闻。
至于守卫在此段通道的卫士,除了寥寥几人经过时会行礼问安,换班时会和接班之人交谈几句外,对于何来,却是连正眼都未看过,更别说是交谈了。何来尝试过数次之后,也早已打消了向通道守卫探问的心思。
如今是何情况?所在何地?何来一概不知。只隐约记得,那日自己入城,似乎等待之时,自己的神智有些恍惚,真气好像也出了问题,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当醒来之时,已身处此处,至于来了多久?其间有过何事?何来一无所知。
起初的烦躁疑问,七日来已消磨不少,寻思着,自己反正孑然一身,也没什么是别人好图的,而这又每天好酒好肉的养着自己,必有所图,却也不需费心猜测,时候一到,自会图穷匕见。
反正凭自己的力量出去,也是做梦!自己只需好好养着,每日该干嘛干嘛就是了。
……
如此,又过了十余日,感慨着自己莫名其妙到了第五重,却难以控制的烈火功,也不知是福是祸的何来,终于迎来了解脱。
樊千鹰来了,来看何来。
……
如往常一般,用过了晚饭,百无聊赖的何来继续开始推演自己内功可能的种种问题,以图凭己身之力解决内力不受控制的情况。
正当何来坐在床上,皱眉苦思之时,“哐铛铛”,“哐铛铛”……通道铁门开门的声音不断传来。
“如此晚了,也不知是什么人,所去何处?会不会路过这里?或是终点便是自己的囚室?……”心念泛起,何来也不再思索功法问题,索性依墙坐好,打算看看情况再说。
又是“哐铛铛”一声,联通这个“囚室”的一道外部铁门打了开来,响声传入了何来的耳朵,何来却也未走到自己牢门处观看。毕竟,在何来看来,若找的是自己,自会进来,如若不是,不过是路过而已,又有何好看?
很快,脚步声响起,耳中传来了这段通道守卫的声音。
“见过阁主!”声音略带一丝兴奋和畏惧。
“阁主?居此近月来,还从未听过这种称呼,也不知是个什么衔位?……”
未待何来多想,何来的牢门已被守卫打了开来,而一行数人,缓步走了进来。
何来一凛,不敢再作多想,也未有多余动作,就这样依墙而坐,向着门口望了过去。
只见当先一人,身着红袍,面有喜色,手上还抬着个椅子,正是连日来帮何来梳理内气之人。
只见他进入之后,小心的将椅子寻了个宽敞干净的地方放好,便退到一旁,低首恭立。
而在其后,一个紫袍大汉走了进来,往放好的椅子上一座,朝着何来看了一眼,便不再理会,闭目小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