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会要的,您绝不会就此舍下这个儿子,真的就当他死了,从此是永王府的一名世子。果不其然,不到两年,您就来信,还私下送了三名先生和十几名服侍的下人。等到弄明白这些先生教智儿的都是帝王之道,十几名服侍的下人要求智儿坐立起行都按照宫中规矩,我更是想了个通透。只怕您早已下定决心,先帝唯恐别人知道您生下个不祥的孩子,天下人都会嫌弃这个孩子,您就不认输,你要这个孩子成为天子,成为万民之主,您是只会生下祥瑞,不会生下妖怪的王葳蕤!”
“兰素馨!”王太后倚在迎枕上的身体拼命发颤,瘦的只剩一层枯皮的手背上是不断跳动的青筋。
“你不必叫我!”永王妃忽然逼近王太后,扫视了一下殿中精美的陈设,眼角就流露出一丝凶光,“你说我逼了你,何尝又不是你逼的我!我本一心想要将智儿当做亲生的孩子养育,可你口中说着智儿从此是我的儿子,却处处插手智儿的事情。你早早就让智儿知道,我不是他的母亲,他告诉他,一个永王府世子已经是委屈了他,他要做的,是这江山天下的主人。智儿与我日日隔阂,他待我如臣,在我跟前,也时常以太子身份自傲,这样的儿子,我怎敢放心依仗。可说到底,我也养了他这么多年,再说他还有你这个毒蛇蛇蝎的生母,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动他。偏偏你野心太大,还想拉拢焦兰芝这个贱人!既然如此,我决不能等到我亲手养成的狼将来一口把我吞了,再看着你们母慈子孝!”
王太后此时正在愤愤然中,她嘶声道:“智儿本就是我的骨肉,是我的儿子!”
“王姐姐,你看看,你就是这样……”永王妃口中啧啧有声,“你永远都是如此,别人拦了你的路,管它有心还是无心,都该去死。可惜啊,我是不想死的。与其等到日后你容不了智儿多出我这一个养母,不如我当没了这个儿子!”
“是你,是你!”王太后双手如利爪一样伸出,恨不能将面前的永王妃碎尸万段,可惜永王妃先一步干脆利落的退后了。
“王姐姐,我今日冒着风险入宫来见你,是要告诉你两件事儿。”永王妃蹙了蹙眉看着趴在床边喘着粗气的王太后道:“智儿的事儿,虽说我是在边上冷眼看着,但动手的不是我,你要报仇也好,要泄愤也好,别寻到我头上。再一个,你也不想智儿到了地下将来灵前连个给他上香的人都没有是不是,所以你得继续帮着我,让王爷把江山给夺下来。”
“呸!”王太后一口唾沫吐到了永王妃脸上。
永王妃恼怒之极,用丝帕擦拭了,带着怒气道:“王姐姐,你何必如此,这天下,本就乱了,你那长子,又是活不了多久的人。”
一说到这个,王太后眼中的恨意又深了一重,“你还敢说这话,当年要不是你将左格带到我面前,澈儿怎会从生下来就带着寒毒。”
说到这件事,永王妃微微一笑,挑了个离王太后远一些的地方气定神闲的重新坐下道:“王姐姐,有些事儿,过去这么多年,我原是不想说的,可如今您非要倒腾这些旧账,那咱们就来好好算一算。”她略微停了停话,神色一转,眼神凛冽起来,“当年先帝选妃,你和我大姐一同入宫待选,我姐姐秀外慧中,本是文宗属意的太子继妃,宫中还有人来我家留下过话,要家中对姐姐好生教养。可大姐和你一道入宫住了一间屋子后,先是传出你在倚翠亭中弹奏叠山曲被先帝赏识看重,再来我大姐无缘无故就生了桃花斑,容颜毁去,还被视为不祥之人遣送入宫。家中得了文宗的旨意,不敢庇护大姐,只得将大姐送去了庵堂,不过三月,大姐就去世了。五年后,你已经是高高在上的皇后,我入宫选秀,先帝想到大姐,暗示我爹,有意封我为贵妃,可没多久,先帝忽然改了主意,让如今的太皇太妃做主,把我指给了永王为妃。王姐姐,你如今敢不敢告诉我,当初让你与先帝情定的叠山曲千真万确是你所弹奏,我大姐的病,是意外在宫中染了受污的桃花,我被指给永王,就是先帝的意思,这三件事,与你都没有半分瓜葛!”
王太后眼神凶狠如刀,恨不能将面前的永王妃一刀一刀片成碎片。
面对这样的眼神,永王妃没有一点动容和惧怕,她蹭的起身,血红着眼走近王太后面前,逼视着她,“你不敢,你做了这么多亏心事,你一件都不敢认,我只是看着你儿子去送死,你就千里迢迢传信,说手中还有大笔可用于支援王爷骑兵的银两,把我骗到京中来,其实不过是想在临死之前,置我于死地罢了。可惜啊,我既然敢来,就没想过还能活着出京。王姐姐,你也太小看我了!”
王太后震惊的睁大了眼眸……
永王妃却神色淡然的抚了抚鬓角,不屑的道:“实话告诉你罢,很久之前,我就不想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你为了让智儿成为我全部的依靠,把我娘家害的家破人亡,还要告诉我是焦侧妃在中间使得手段。当年我在宫中产子,你怕我再有身孕对智儿不利,着人在我身上动了手脚,让御医和产婆告诉我今后都不能生育。所幸啊,老天有眼,从大姐死之后,我就不敢再将你当做亲姐姐一样相信,这些年我遍寻名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