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人去查探过,照情形看,只怕当时有两拨人动了手,可都弄不清楚来历。高家镇的事情,皇上已交给刑部审问。”
“刑部能审出什么东西!”傅鹏飞此时早已接近癫狂,高家镇是他保存傅家血脉的希望,没想到如今彻底被人毁了,他早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不由怒道:“那些废物!吴兄,你去告诉李廷恩,让他来见我,只要他答应帮我查清楚高家镇的事情,我就把我知道全告诉他!”
此言一出,吴振威不由有些古怪的盯着傅鹏飞,“傅兄,此话你不该与我说罢。”
“吴兄既然来了,还打算在我面前瞒下去?”傅鹏飞对上吴振威,目色冰冷,“吴兄,我人是在诏狱,可不代表我这心,也给锁起来了。”他见吴振威没有否认,就笑道:“我这几日一直在想,自上回李廷恩见过吴兄后,吴兄便被太后冷落,为何吴兄却不曾找过我在太后面前代为说项,也不曾露出一丝焦急的神色。我一直以为,吴兄是最忠心不过的人,当然,吴兄当年叛了果毅侯,除了死忠太后,只怕也没有别的希望。及至今日吴兄能到诏狱来探望我,还将高家镇的事情告知,我才弄明白,原来吴兄与李廷恩练手唱了一出好戏,把天下人都给骗过去。只是没想到吴兄竟然如此识时务,连我这个做兄弟都瞒过去了。”
品到傅鹏飞口中压都压不住的恨意,吴振威喉头泛起一阵苦意,“傅兄,我也……”千言万语汇集在心头,吴振威却也说不出更多辩解的话。也许这辈子他就注定是这样的命,总是要背叛兄弟。
“不必说了。”傅鹏飞神色淡淡的一抬手道:“如今的形势,太后想必已是日薄西山。吴兄竟然寻到一条大道能跳出去,我这做兄弟也为吴兄高兴。吴兄今日既然来了,不论为了何事,我傅鹏飞都以为吴兄仍是把我当兄弟。我只有一点指望,傅家在高家镇的血脉既然已遭不测,傅家大祸怕也是在顷刻之间,我只盼望吴兄能答应我一件事。”说完,他便目光灼灼的看着吴振威。
对傅鹏飞的心愿,即便不说,吴振威也能明白,他当即道:“傅兄放心,有我吴振威一日,必保傅家血脉不绝。”
“吴兄也不必过于为难,我有一幼孙,乃是庶出,是长子在外面所养的外室所出。这孩子生母出身着实不堪,我原本实不愿认他,如今看来,这孩子只怕是傅家将来的指望了。”傅鹏飞自嘲的叹道:“吴兄就将这孩子保住便是,旁的,若要落罪,他们也是生不如死,与其净身为奴,我只求吴兄到时尽力给他们一个痛快。”
听见傅鹏飞的这个请求,吴振威手哆嗦着端起酒杯猛灌两口,发狠道:“好!”
听到吴振威的承诺,傅鹏飞心中一块巨石放下,眉目间便添了几分毫无挂碍的洒脱,他道:“高家镇的事情,吴兄还知道多少。”似乎是怕吴振威心有顾忌,他又添了一句,“吴兄放心,出的你口,入得我耳。”
吴振威这次过来,本就是另有所图,既然傅鹏飞这样问起,他便也就说了实话,“有人在高家镇看见过杜世子。”
傅鹏飞漠然的看着吴振威,“吴兄此话何意?”
“我派出去的人,在高家镇探听消息时,得知高家镇事后曾出没过几名来历不俗之人,其中一人身上佩有金镶玉龙佩。客栈掌柜说他看到这龙佩,以为是皇室中人,因而衣食住行,样样周到。可你我都很清楚,金镶玉龙佩,按律,除了皇上,便是亲王也绝不可佩戴在身。放眼天下,只有一人例外。”
吴振威的话不用说下去,傅鹏飞就给他接了,“二十年前,寿章长公主长子降世,先帝大喜,逾制赐以金镶玉四爪龙佩,以为荣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