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生,难怪道家最后丢失了根底,渐渐没落之后只能隐居在深山老林之中。
当然并不是任何人找到几个道士,买下几个落魄的工匠就能获得回报。可自己有空间,幸好自己前生是搞收藏的,空间里自然不止是收集收集物种,也会放着前生收藏的各种书本典籍。要知道,在收藏这一行业中,有的时候,完整的文字书本比任何一种藏品都珍贵。这些典籍以前自己是想囤积起来在合适时候放出去卖个高价,这一世么,摘取其中一些与道家有关的出来,就足够让那群一心修道成仙的道士们将自己引为知己了。就算道士们要吃饭,他们也不是谁的银子都肯收的。
至于底层工匠……盛名已久的巨匠易有固步自封停滞不前的毛病,底层一心想往上爬的匠人们却不同,只要自己给他们一点启示和模糊的线索,再给一份丰厚的利润回报,为了让家人过上好日子,他们会不眠不休疯了一样的去尝试。比起上一世那些科研人才,这种成本和利润率的对比,简直惊人。最要紧的是,自己有他们的卖身契。例如这个可以隔温的梅瓷,其实就是上一世的毛瓷。然而上一世曾经无数人坐拥先进科技想复制已销毁掉烧制数据的毛瓷都不能成功,这些底层工匠们却根据自己错杂的提示,在经过近两年艰苦的反复尝试后,成功的烧制出来了,甚至比毛瓷更出色。或许这与瓷器本就是传统艺术有关。对于这些已显示出巨大研发创新能力的工匠,李廷恩可以给他们最优厚的待遇,但绝不会让他们赎身。
看李廷恩神色平稳,向尚有些坐不住了。玻璃与瓷器,这可不同于竹炭,竹炭再挣银子,烧制的方法很容易被人揣摩出来,只要有银子,多起几个窑口,请几个老烧炭师父,用不了多久就明白其中关窍了。而且竹炭在冬天才是大量卖出的旺季,一年剩下的三个季节,都只能卖些零碎,一些十分挑剔又有本钱的人家会买竹炭去给太太姑娘们做些精致的膳食,或是宴客时用以烤肉。
而瓷器与玻璃,不仅用途广得多,价值更在竹炭百倍以上,甚至这种胎薄细腻,触手温润如玉,更能隔绝水热的瓷器有很大的可能被选入贡品之中。还有玻璃,琉璃本就非一般人家能用得起,玻璃比琉璃更清透光滑,内中居然还能吹制出惟妙惟肖的桃花,皇宫大内的妃嫔们,谁会不愿意在宫殿中摆出这样一个大大的宝瓶。
向尚越想越觉得心头火热,眼巴巴的看着李廷恩,“廷恩,向家这些年可没亏你。”
李廷恩食指在几上轻轻敲了两下,对向尚,他没必要拐弯抹角,“玻璃生意,泰和观的道士要占一成,这是我当初与他们说好的。剩下的我占两成,两成给石家,一成给付家。至于梅瓷,我要两成,石家一成,万家两成,其余的,师兄自个儿拿主意罢。”
按这个分法,最后不管是玻璃和梅瓷向家至少都能做主四成。可向尚很清楚,一个竹炭,做到风生水起后向家都不得不分薄一部分利润出去,就如同郑家,即便医馆开遍半个大燕,靠医术结交无数名门,金银花茶这种独一无二的生意做出来后,依旧出去许多份子。
吃独食,太遭人嫉恨了,至少向家与郑家吃不起这个独食。
向尚蹙眉想了想,“石家是你这会儿的恩师,石大学士名满天下,永溪石氏更是传承近五百年的望族,你给他们多分几成都无妨。可万家与付家是什么来历?”
“付家是老师的岳家,师母出身京中的果毅侯府,如今的果毅侯乃是师母嫡亲兄长,爵位传到他身上是最后一代袭爵。可师母的侄儿付华麟现为戍卫京城的天破军左都督。”
李廷恩掸了掸袖口,见向尚脸上的神情从不以为然转作郑重,接着道:“我有一姓万的师兄,出身江北沐恩伯府,他以前曾在老师跟前学过时文,后回家掌管家业。这趟拿着老师的书信出去游学,我才知万家世代都是皇商,后宫妃嫔用膳所需的杯盘,有半数都是万家所供,不过沐恩波府一直呆在江北道盛产瓷土的昭宁,不为人所知罢了。沐恩伯府现今还有一位身份贵重的老姑太太,正是宫中辈分最尊的宁安太皇太妃。”
听完这两家的来历,向尚立时就明白李廷恩为何要拉上这两家,一家能帮忙走通贡品的路,一家可以震慑住各方觊觎的宵小。他想了想,立时道:“玻璃生意那里,付家少了,再从我这里分一成出去,向家只有两成,舅舅家半成,旁的,我拿去打点。”
“不必。”李廷恩拒绝这个提议,“师兄,我明白你的心思,可付家和一般人家不同,付家为功勋世家,他们需要银子,却又不缺银子。看在老师的份上,这一成,在没见到玻璃的利之前,他们肯收。多的,以咱们如今的身份地位,他们不会要。就是万家,若非家中本就是皇商,这两成,我也不敢给。”
向尚就明白李廷恩的意思了。有时候,送东西,也是要看人情的。身居上位的人,收你的东西,是看得起你。要就是个没有跟脚的商人,你就是捧着白银百万两送到付家和万家去,人家也不会搭理你。
李廷恩见向尚若有所思,又点了一句,“师兄,付华麟执掌天破军,行的是护卫天子之责。”
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