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紫凝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顿时被吓清醒了。
目光扫到大门的时候,她是连滚带爬似地跳下床,连鞋子都来不及穿好就奔了过去。实在不怪她这么敏感,就怕再遇到上次小木屋那事,又被人绑架了怎么办?
当打开房门,看到外面的景物,她才大松了口气,这间房她认识,不就是昨天才来过的薛烈的办公室嘛!
只是,他把她丢在这里,他人呢?
又在那间说她坏话的房间里召集弟兄开会?!
她唇角扬起一抹奸诈的笑,又是逼着她去偷听吗?
在写字楼一层遍寻不见薛烈,贾紫凝果断地跑上二楼,去了那间房看,而里面也是一个鬼影都没有,没办法,她不管是心理还是生理上都继续一个人出现在她面前,还是得找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首领大人,她又开始在写字楼上下转悠,这次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薛烈居然在茶水间里被她发现了。
“薛烈!”
贾紫凝从门口走进去,站在手里拿着一份文件一边看着一边沏茶的薛烈跟前,很不满意地嘟着嘴,“你跑哪去了,我找了你很久!”
薛烈目光还是留在文件上,随口问道,“肚子饿了?”
贾紫凝愣了一下,想了想起来时瞧见的挂钟时间,是啊,现在都已经下午两点了,是该肚子饿了。
她正想点头,目光却瞟见他手里的文件,怪自己视力不好,只能看到一大堆密密麻麻的文字,却看不清上面究竟写些什么。
猛然想起之前在车上那份地皮企划书,目光犀利中带着质疑,轻声开口。
“我看你车上有份买地的企划案,你打算买地盖房子吗?”
薛烈抿了一口茶,摇了摇头。
贾紫凝心下一沉,果然,被她猜中了吧,他就没本事拿出一两亿来买地皮,一定是什么不良开发商找他去当打手的。
现在新闻里时有报道,有些地皮由政府出面征收卖给开发商,可还有钉子户不愿意搬离,时常就会看到他们的门口泼着红油漆,半夜被人丢炮仗进屋,为的就是逼他们离开,有些做法更是离谱,用什么压路机这类的机器把人压死,说成是工地作业不小心,随便赔钱就了事了。可谁不知道,这些都是无良奸商和黑社会搞的鬼,草菅人命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开发商想用这一招安抚九里村的村民,就得花前雇佣黑社会的人去做事,人选谁呢,当然是在龙都赫赫有名的黑社会,神堂舍我其谁?
贾紫凝打心底不想薛烈去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可是他从事的行当就是靠偏门赚钱的,手下那么多的弟兄要吃饭,他会愿意听她的收手不做吗?
可不管怎样,试试也无妨!
脸上扬起一抹绚烂如花的笑容,很狗腿地迎上来,拿过了他手里的杯子,一边将里面的温水茶叶倒掉,一边开始准备给他冲一壶新茶。
“再好的茶叶都只能泡三回,你这样的喝法就是浪费,不过这里也没有工具,我帮你换勤快点!”
看着她忽然巴结奉承,薛烈的眸子转得那是飞快,左手“啪”一声把文件合上,目光深沉地看着她。
“好啊,泡好了帮我拿过来!”
说完,转身离开了茶水间。
她不由得一愣,看着空空的杯子,自己是不是抱错了大腿?干嘛要说什么给他沏茶,以她从前的性格,不就是有什么就说什么,那样还直截了当一些,哪还用给他走出茶水间的机会?
片刻后,贾紫凝端着热腾腾的茶水走进了办公室,上好的西湖龙井泡出来,汤色清澈澄亮,幽香四溢,飘散在鼻息间的茶香还能使人宁心精气,特别适合一边品茗一边谈话。
贾紫凝也给自己准备了一小杯,大的放在他面前,小的摆在他对面的桌上,从远处拖来一把椅子,坐在他对面,托着腮帮子,安静地看着他。
许久后,薛烈的目光从文件后移到她脸上,暗叹了口气,淡淡道,“想说什么?”
她一听,眉梢跟着一动,机会来了。
“之前在茶水间问你是不是要买地皮,你说不是,那为什么你手上会有企划书啊?”
“随便看看!”
听见他的回答,贾紫凝暗劝自己忍了,知道他不会那么快坦白。可他越是敷衍不就代表他越有问题吗?
她想了想,沉下声道,“我不想你去干那些事!”
薛烈看着她,许久才启唇,“什么事啊?”
贾紫凝急了,一拍桌子站起身,黛眉紧蹙地瞪着他道,“你是不是答应了帮哪个无良奸商去吓唬九里村的村民,你是不是收了别人给的黑心钱?!”
他的目光,在她身上停了很久,忽然反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贾紫凝眸光震荡,有些不可置信但更多是失望的神情盯着他那张过度冷静的脸庞,她真是太伤心了,被人点破了他的诡计居然还能如此心安理得!难道他一点都看不出,她对于他承认这件事不知道有多痛心,他真的是名副其实的黑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