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哭,是因为它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她指着已经面目全非的雪人头,语气还带着哭腔,“还有我那条围巾也不见了……我向你保证过,这个雪人至少是广场上最美,最高大帅气,存在时间最久的雪人,可是现在,才半天工夫,他已经失去了那么多对他而言很重要的东西,我都不敢想象过了今晚,它是不是会被人一脚踢翻,甚至明天就融化了……”
薛烈看见这一幕,表情有些哭笑不得,见她说着说着又哭起来,只能把她圈到怀里,好话劝慰道,“傻瓜,它不就是一个雪人嘛,值得你为它掉眼泪?”
“那是我们俩辛苦劳动的结晶……”她咬着唇角说着,这是一句大实话,她确实因为雪人没有那些漂亮的眼睛鼻子而伤心过,如果他能就这样信了她的理由,她会永远感谢这个冬天,感谢这个不会说话的冰人。
闻言,薛烈的神情恢复了淡然,虽然他从来没有把雪人当成一个感性的存在,但此时为了不让这傻女人再落泪,他只有选择那么做……
于是,他牵住她的手,带着她广场上绕了好大一圈,不辱使命地找到了两颗大小合适的眼睛,只是鼻子就没东西可以代替了,但却意外找到了可以用来充当雪人嘴巴的弯树枝,一补早上的遗憾。
把眼睛和笑眯眯的小嘴按上,薛烈抱着贾紫凝,站在雪人的面前,看着雪人的笑容,眼底露出一丝安详。
“好了,你的雪人宝宝又恢复活力了,现在看上去比早上更漂亮,我保证不会有人狠心踢它一脚的。”
贾紫凝瞥了一眼,可还是高兴不起来,嗫嚅着嘴道,“可它的围巾没有了!”
闻言,薛烈唯有狠狠翻白眼的份了,难道她还想再找一条一样的围巾来给雪人披上?她是个对金钱价值没有什么概念的主,不知道今早她脱给雪人的围巾是上万元一条的纪梵希,乞丐捡到等于发了横财,更别提是个别识货的路人。
可这种话也说不得,说了她会怪他不早告诉她,只有耐着性子再劝,“我想它是不怕冷的,有没有围巾都一样,如果你一定要让他看上去更漂亮,我把我这条领带给它吧!”
闻言,贾紫凝眼中一亮,语气忽转清亮可人,“好啊,这样它就更像个爸爸了!”
薛烈苦笑了一声,下一秒伸手解起领带来。
“你这领带会不会很贵啊!”突然,某个对视金钱如粪土的女人终于开窍了。
他一挑眉,“不贵!”几万元的领带对他来说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就是不知道如果这个雪人身上出过这么多值钱的东西,会不会引来某些人大冷天的守株待兔啊?
把领带给雪人系上,它圆圆的大肚子顿时显得绅士了很多,贾紫凝看着满意地笑了。
“好了,这下你可以放心地回家了吧!”他拥着她的腰身,在她耳边低声问道。
她用力地点了点头,只要他相信了她的谎言,就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
“对了,把你的手机拿出来,我们跟雪人照张相好不好!”
听着她雀跃的语调,薛烈想他根本就没有拒绝的能力,虽然他从不喜欢照相,可为了她,为了他们的雪人,他可以破例,只是……
“哎呀,你能不能别站得直,我怎么拍啊,只能拍到我半张脸……”
“不行,你的表情太僵硬了,要笑一下,像雪人一样,来来来,再来一张……”
“这张也不好,不如你拿着,你高点,记住啊,四十五度角……”
“哎呀,你怎么又忘记笑了,我摆姿势很累的耶,你能不能稍微配合一些,薛大少……”
“笑,对,笑啊,哈哈笑……”
贾紫凝训练某人照相技巧的声音,悠悠扬扬地回荡在广场上空,天空中飞舞的雪花也好奇地睁大眼,看着地上这对男女各种的不和谐,忘了自己下落的步伐……
回到车里,贾紫凝顿时暖和了,脱掉了厚重的大衣,摆弄着薛烈的手机,在翻看他们之前拍的照片。
薛烈透过后视镜看着她专注的眼神,不由得问道,“你是打算洗一张放床头吗?”
“现在的照片哪有洗啊,就放你手机里吧,以后想看的时候随时打开来看!”贾紫凝似乎没有意识到薛烈心中的在意,淡淡地说着。
他眸中滑过了一抹失落,但转瞬即逝,启声让司机开车,车子载着他们,慢慢在夜下行驶,朝着郊区而去……
“哇,我的头发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贾紫凝忽然惊呼一声,原因是发现照片上的自己越来越不对劲,忙抬头,凑到镜子面前去确认,果然,一个贞子模样的她进到了视线里。
身边静坐的薛烈唇角一弯,从身边一个古典的雕花木盒里掏出了一把梳子。
她瞧见他这个动作就咋呼了起来,“原来你一早就知道我的头发乱成这样了,你怎么都不提醒我?”
话音落下的同时,她已经一把抢过了梳子,还不忘对他的粗心大意投去一记记恨的眼神。
“我不觉得难看啊,挺可爱!”他实话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