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廖靖雁的回答不是盲目的祝福，她的话犹如一把刚烈的匕首狠狠地捅着她的心房，刀绞一般的疼痛让她不禁蜷缩起了身子。
泪水抑制不住地哗哗直流，头靠在好朋友的肩上，却感觉自己毫无依靠，前途艰难得让心生起恐惧。
好半响，她哽咽道，“对不起靖雁，我知道爱上不该爱的人不仅让你失望了，更是对不起张世孝，对不起王局，可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每天和他在一起，他对我的用心良苦不可能看不见。如果时间可以倒流，我真希望自己不遇到他，也就不会这么心痛。靖雁，我现在爱着他，又时常想起自己还是卧底的身份，我的心，就像是被人用手狠狠地拽着，揪着，痛得要死。那种两难的感觉折磨着我，我都快要疯了！”
“爱情是不分对错的，我在很小的时候就听别人这样说过。所以我理解你难以不爱的心情，我只是担心你会在处理自己身份和情感的是上出现偏颇，这对谁都不好！”廖靖雁马上安抚，轻拍着贾紫凝单薄的背脊。
这么轰轰烈烈的爱情，换做是谁都会深陷其中难以自拔，贾紫凝能坚持到现在还能记住自己是卧底的身份，已经够不容易的了。
廖靖雁想罢，心中的同情和怜爱不由得加深了几许，更加温柔地抚顺着贾紫凝的背脊，给予她更多的关切和呵护。
俩人就这样拥抱了一阵子，彼此坐直身子时，贾紫凝已经停止了哭泣，不过脸上的泪痕未干，眼中任银光闪闪，楚楚可怜，让人无法克制地心生怜惜。
廖靖雁取来纸巾，轻轻擦拭着她的泪痕，“别伤心，做为好姐妹，我只希望你的每一天都过得开心快乐！”
“谢谢你，靖雁！”贾紫凝抿唇，努力地吸着鼻子。
廖靖雁忽然停下了动作，无比纠结道，“紫凝，我看你还是辞了卧底的工作吧。”
“为什么？”
“我怕你会被两种身份弄得神经分裂，我想如果是换成我，我就不愿意这样。”廖靖雁还是忍不住将藏在心底最想说的话道了出来。
听明白了她的意思，贾紫凝愈加黯然神伤了，连好朋友都觉得她无法坚持自己，难道她日后真的会被黑社会的风气同化？不，她不想这样……
不过话又说回来，她凭什么不想这样？
不想失去薛烈，又不想不做警察，其实这是一种很自私的想法，只有靖雁的规劝才是最正确的，人不可以太贪婪，两者只能选其一，可是，她真的哪边都不舍……
直过了好久，她带着一点自欺欺人地问道，“靖雁，你难道不相信我可以做到两者皆顾吗？”
廖靖雁知道她的脾气，不答反问，“你说呢？”
贾紫凝一下子急了，“难道我现在做的不是这样的事吗？我爱着他，但是我同样能为局里提供情报，不信你回去问问张世孝，他是不是得了处理神堂一起贩毒案的情报，那是我告诉他的呀，难道这不算我工作的成果吗？我并没有因为爱情冲昏头脑知情不报啊！”
她真的很想证明自己的实力，她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她还是做出了一点成果的。
廖靖雁却不急着去求证什么，越是看好友在争辩就越证明自己心中对她猜想没有错。
“那么，如果你接到要杀掉薛烈的指令时，你下得了手吗？”她就问了这么一个最简单也是最直击要害的问题。
贾紫凝愕然了，看着好友凌厉的眼神，心虚地想逃。
“我……我……”
她的欲言又止出卖了她的真心，廖靖雁看出了答案，淡淡一笑，“你看，你犹豫了吧！我知道局里应该不会给你这样的任务，但是你拥有这样的身份，会遇到与这样同样为难难以做抉择的事情，到了那一天，你真的能扪心自问什么才是你应该做的？紫凝啊，这件事你只对我一个人说过，也是相信我才会跟我聊天的，我可以向你保证，这个秘密我会一直帮你保密下去，绝对不会对任何人说。但是爱情这种东西，时间久了，自然有人看得出来。所以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的建议，如果能两者皆顾是最好了，不行的话，你也别硬撑着，毕竟后果不是你一个人能负责得了的。我不希望看到你有接受组织对你的质疑甚至是除名的那一天，你是警察他是贼，这是你们俩怎么都无法改变都事实，现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你辞掉卧底的身份，如果要追求爱情，就不要让我们难过吧！”
“我……”贾紫凝烦乱地抱着头，深陷在选择之中，心如刀绞。
她不想择其一而生活，她想告诉靖雁，她可以两者皆顾，真的可以啊！
“不会的，我不会辞掉工作，靖雁，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会证明给你看，我爱他，但绝不会看他逾矩而不报。”
廖靖雁淡淡一笑，“你不用证明给我看，只要你还能记得自己是谁，如果你真的到了那样难以抉择的境地，告诉我一声就好，我会帮你提交辞职报告的。”
贾紫凝哂笑了一声，谈心到最后有些不欢而散的意思。
不过她不怪靖雁不相信自己，她对自己有信心，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