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诗染醒来时发现身边没有玉兰曦,他心猛然一抽,一骨碌坐起身来就要去找人,却发现她正坐在厅中。
看见她在,诗染整个人不由长长松了口气,她含笑盈盈走上前道,“染,我服侍你更衣吧。”
诗染默然无语,下榻穿鞋,玉兰曦接过两个侍女捧来的华服,温柔的为他一件件穿上。
诗染始终目光柔和的看着她一举一动,整个过程,就好像在欣赏一幅动人的画作。
最后,玉兰曦为他绑好腰带,两颊泛红道,“你在看什么?”
他嘴角上扬,伸手一揽,紧紧抱住她蛮腰,含笑道,“兰曦,还记得在魔宫汤池时的事吗?”
玉兰曦愣了一下,凝眉沉思片刻,忽然展颜笑道,“当然记得,我还记得那时的你始终目不斜视,叫你抹个玫瑰膏也像个小姑娘上大花轿一样,扭捏半天!”
看见她脸上开心的笑容诗染也高兴极了,他不由双手紧紧搂住她的人,颔首弯腰,鼻尖轻蹭她鼻尖,“你可知道当时的你就像一只肥美的羊,而我就是一条饥饿的大灰狼!”
玉兰曦两条手臂慵懒的挂在他脖子上,嬉笑道,“可是最后就算大灰狼把羊压在了身下,他也终究没有吃她,这是为什么?”
诗染精芒闪烁的眸子与她笑意弯弯的眼睛直视,挑眉说,“因为我知道,这只羊注定迟早都是我的,所以我何必急于一时呢?”
玉兰曦慢慢敛去笑意,轻捧他脸庞。淡笑,“染,我是你的,永远都会是你的。”
她的语气虽然很淡,但诗染从她温柔的目光中看到了她真诚和深情,他含笑,合上眼帘,深深地吻了下去。
玉兰曦垂眸微笑。以前她以为自己足够了解诗染,所以不屑将心底的爱意说出口,却没想到因此让诗染误会连连。每每想起落明月和红儿的死,她的心底还是无法原谅诗染,可是那种责怪却是很淡的,因为她终于意识到在她和诗染之间,应该换一种方式交流。
用过早饭后秦福来通报说。严连城和南宫雨已经在东城门等候,问诗染可要前去送行?
诗染首先看向玉兰曦,含笑说,“兰曦,可要去?”
玉兰曦垂着眼帘,慢条斯理的把手里的银筷放下,轻轻摇头。看着他浅笑道,“夫君的心意便是我的心意。”她话刚说完,她就在他的眸子里看到了满足和欣慰。
诗染含笑点头,“也好,你身体还未康复不宜到处走动,那我就去了。”说着,他便起身。
玉兰曦也赶紧跟着站起,她要行礼诗染却一下扶起她,柔声道,“兰曦。等我回来。”
她默然点头,将他送到房间门口后,便望着他和秦福的背影越走越远。
待一直瞧不见诗染的身影了,她才长叹口气,转过身,望一眼满桌的早膳,对丫鬟浣花说,“把这些都撤下去吧!”
浣花规矩的行了一礼。便赶忙打发下面的丫头收拾桌子。
也不知昨夜是不是没太睡好,忽然她感觉有些困倦,便慢慢走到午休时睡的竹榻上,浣花怕她着凉。又赶紧找来一块薄毯为她盖上,她挥了挥手道,“浣花,帮我把诗经拿来。”
浣花颔首行礼,望着她转身而去的袅娜身姿,玉兰曦淡淡的笑了,浣花是秦福今早派来侍候她的侍女,第一眼看见浣花时,圆润的鹅蛋脸,柳叶眉,杏眼,玉兰曦倒也不觉得讨厌,便就让她跟着自己了。玉兰曦还不忘交代秦福让绿妮多休息几天,待她恢复一些后随她意愿是否继续留在相府,若是她不愿就给些银两送她回家乡,若是她还愿意留在相府,就让她去伺候南宫铜铃好了。
玉兰曦想着绿妮若是再留在自己身边,只怕会两个人都会时常触人生情,想起红儿,故她才有这样的安排。
现在玉兰曦的近侍除了浣花就没有别人了,一则玉兰曦对红儿的事始终有些芥蒂,二则她的心性也发生了很大的转变,现在她只想要恬淡平静的生活,有一个贴心的丫鬟便就足够了。
浣花拿来诗经,又小心翼翼的呈给她,她接过书本,身子侧卧,便专心致志的看了起来。
刚看了几页,外面有侍女通报说,御医来给夫人诊脉了。
玉兰曦把书递给浣花, 目光望向屋门口道,“让他们直接进来吧!”
紧接着两个御医跨过门栏,低垂着头走到玉兰曦面前,先是行礼,然后便坐在浣花捧来的椅子上为玉兰曦诊脉。
把脉期间两个御医时不时的皱眉对视一眼,看见他们的表情玉兰曦也不由凝眉叹气,想起自己刚流产四天,又吹风又淋雨的,唉,这身子定是要落下病根了。
把完脉后,玉兰曦问,“请问两位大人,如何?”
两个御医拱手作礼答道,“夫人脉象内热湿冷,心情亦郁郁寡欢,还需继续服药也,尽量少些走动,多多调息。”
玉兰曦默然点头,望着案上的琉璃花瓶,又问,“两位大人可去看过南宫二小姐了?”
两个御医又拱手一礼,毕恭毕敬道,“南宫二小姐已无危险,只是伤及骨头,遂每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