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回前言,我是知道平子是个很敏锐的人,蓝染对他的分析很透彻,他了解平子其实就像平子了解他一样。平子像个保护层很厚的动物,他能察觉到别人一些细微的不引人注意的特殊之处,也许蓝染的某个眼神触到了他的底线,于是被怀疑,从此不再信任。
然而平子也很重感情,就像他对日代里那样,日代里与众不同的性格也可能是一方面,所以平子永远不会相信蓝染那种人,即便他用一张和煦的笑脸骗过整个尸魂界,也只不过是镜花水月罢了。
现在平子三番两次把我推给蓝染,往坏里推测,大概我的某些举动也触及了平子的危机装置,他把我交给一个他极不信任、不愿接近的人,应该就是把我跟蓝染划为一类了吧……
我兀自揣测着的时候,白哉不知何时已站在我背后,我朝他笑笑:“哦白哉,我等下就去收……”
等等,从白哉头顶飘起来的无形的气是怎么回事?我没惹到他吧?应该……我四十五度望天,开始倒带回忆刚才的事是那里触了这尊神的霉头。
我没第一时间理他?不会,白哉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我被分到五番队?这也不是我说了算的啊!我没在苍纯的队葬上哭?呃,太强人所难了吧,虽然我真的很难过……
白哉忽然冷笑一声:“市丸银。”
“干、干嘛?”我下意识往后退一步,吞吞口水,有些戒备地盯着他。
这小子瘦的颧骨微微凸出,漂亮的脸上露出一点棱角,他面无表情闭着眼睛的时候就像个精致的人偶,前提是,不带着杀气——白哉缓慢睁开眼睛,我毫无预兆地在里面看见久违的杀气,他说:“恭喜你,入队就被评为席官呢。”
嗯?席官?我六十度仰望,平子说让我找蓝染报到……分配任务……第五席……第五席?!
我又连着后退好几步,还觉得不够安全,防色狼似的抱住神枪护着自己:“白、白哉啊,你听我说,我跟你解释一下,这纯属是……”
“很好,市丸银,好看的小说:。”白哉打断我,他能在十几分钟内就从苍纯的阴影里走出来我是很高兴的,可我不是想用自己当祭品帮他走出阴影的啊!
小白哉的瞬步现在已达到出神入化的程度,被夜一逼的,他还不等我说什么,人已经又转到我背后,我后面的领子就是一紧,被他提着飞了起来。
“既如此,在你整理好东西去五番队报到之前,不如我们先比一场看看吧。”
“……”
救命!
“呃……好痛!”
白哉并没带我回朽木家,这儿是本家后面的树林,很僻静,以前没什么事的时候我也跟白哉来过几次,练练刀和鬼道都挺适合,也很适合杀人灭口之类。
我被扔垃圾似的丢在树根下,屁股撞在鼓出地面的藤状根须上,估计得青了。
“嘘,”白哉把食指竖在嘴边,把灵压放得极平缓,雷达似的仔细感觉一下四周,随即说:“这附近没人了。”
“哦。”我揉着屁股爬起来,“我说,你这该不会是报复我抱了你那一下吧?”
开玩笑的话,没想到白哉居然一本正经地摇头:“不是,市丸银,我有事情问你,你……真的值得信赖么?”
我笑了:“你这话说的,是想让我怎么回答呢?”
“我也不知道,市丸银,我们才认识十几天而已。”他蹙起眉看着我,眼底浮起某种我不太能看懂的情绪,“可是父亲……父亲他说你是值得信赖的人。”
苍纯……么?
我们算得上交浅言深吧,聊过白哉、聊过他病怏怏的身体也聊过朽木家,可我从没想过他会真的相信我到什么地步。
心里突然暖暖的……
“市丸银?”白哉喊我一声,他的眉蹙得更紧了,别了一下头又转回来,他说:“我……我听说了,父亲的死因有蹊跷,你知道么?”
“你听谁说的?”我反问他,我偷听到这事的时候,他应该还在卧室昏睡才对。
“队葬前,浦原队长跟四枫院夜一说起过,我恰巧听见了。”
他坦然地看着我,不像撒谎,那么就是浦原和夜一干的好事了——凭他俩的能耐,怎么可能没发现白哉恰好在旁边?分明是故意跑到他旁边说的!
夜一是个不喜欢拘束于贵族身份的异类,原因显而易见,既然朽木银铃不愿意,那他们只好选择“帮助”白哉来查出苍纯古怪的死因了。
只是把白哉牵扯进这件事……我下意识皱了下眉,没想到却被白哉发觉了,他捉住我袖子问:“怎么?你是不是也知道什么?”
语气竟有些慌了。
我看着他,忽然就想到挺多事。我发现自己最近越来越多愁善感了,难道是因为这身体活了太久?之前的、以后的,我注定是要背叛这里的,哪怕不为乱菊而是为了苍纯,哪怕那一刀根本杀不死蓝染,我也要让蓝染付出最大的代价。
这是我昨晚在苍纯面前决定的。
既如此,就苍纯这件事也仅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