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言状的狼狈和逃避之意。
话落，他便疾步而去，没有看到顾惜若眼里盛满的诧异。
面对她的疑惑，段天谌还来不及给她答案，却见段天昊已经站起身，朝他二人拱了拱手，毫不迟疑道：“臣弟想起还有一些事儿要处理，便先告辞了。”
不过，顾惜若不明白的是，此事又怎么与柳皇后扯上关系了？
能够二十几年如一日的称呼柳皇后为“母后”，想必他的底线远比她想象中的要深很多。
毕竟，当年云贵妃那么得宠，肯定会与柳皇后有所纠葛，难保段天谌的这股“敌意”，就是自小这么产生，并在云贵妃离世后维持了这么久的。
似乎也可以理解。
而这股敌意嘛……
她看得出，段天谌非但没有对柳皇后有所好感，隐隐中，竟有股莫名的敌意。
或许，那也不算是小心翼翼，而是不屑一顾。于段天谌而言，那一个“母后”的称呼，似乎并不是他在意的。否则，他也不会叫了柳皇后那么多年的“母后”。
自从段天谌暴露出自己的底牌后，面对苍帝和柳皇后时，已经没有一开始顾惜若见到他时的小心翼翼。
段天谌很快就为她解答了疑惑，“七弟，你别多想了。我只是单纯的就事论事而已，并无其他的意思。柔妃身份是否清白，这还有待考证。而你我都清楚，皇后娘娘作为其中不可忽视的关键环节，肯定承担着或大或小的责任。”
而且，还是个与他二人没有多大关系的女人！
不过是简单的一个问题，怎么会让这两人露出如此意味深长的态度？
顾惜若心中诧异，狐疑的目光在他二人之间来来回回，段天谌的不耐、段天昊的些微咄咄逼人，无一例外的被她收入眼底，越发觉得此事蹊跷。
“可你有确切的证据能够证明，柔妃身家不清白，来历不简单？”段天昊似乎与他杠上了，在他说出那么一句话后，却是少见的反驳起他，甚至态度上也略显强硬。
段天谌淡淡扫了他一眼，冷哼着道：“百密尚且有一疏，谁又能保证，那柔妃身家清白，来历简单？”
若是连个女人的身份都能造假，这也实在是太颠覆他以往的认知了。
毕竟，那可是他父皇的地盘。
“六哥，你是在开玩笑吧？”思来想去，段天昊都不觉得，柔妃的身份会是造假的。
宫人尚且如此，更遑论成为一宫之主的柔妃？
皇宫向来是盘查最严的地方，即便是地位最低下的宫人，上至祖宗十八代，下至身上有什么疤痕睡觉是否会打呼噜，不仅查得一清二楚，还会以最残酷的笔法记录在册，成为宫中之人终生的标签。
可是，这又怎么可能？
“这还不简单？宫中皆有记录，六哥若是想知道，直接命人去查，不就可以了？”段天昊连忙回道，后来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六哥，你该不会以为，宫中的记录还会是假的吧？”
段天谌有些好笑，强忍住揉她发顶的冲动，转而看向段天昊，淡淡道：“七弟，那你可知，柔妃又何来历？她的目的又是什么？”
顾惜若觉得，这个时候，她就该装傻充愣。而感觉到身旁那人不可忽视的视线，她的确也这么做了。
“六哥，臣弟觉得，柔妃不应该救出来。”他清了清嗓子，无视段天谌眯眼警告的神情，反而是大大咧咧的迎上顾惜若的探究视线，温文尔雅的反问，“六嫂难道不是这样想的？”
横竖他的心思，他这六哥也知道，更没有必要遮掩什么。
能多膈应他那六哥一下，就多膈应一下。
他不走了。
他决定了！
横竖也已经坐在了这里，而且顾惜若似乎也顾及着他的感受，他又何必如此体贴的给两人腾出此刻独处的空间？
可在看到顾惜若的反应时，他忽然就改变了主意。
段天昊仍旧沉浸在刚才那一幕给他的震撼中，他知道，此刻自己的存在已经给他的六哥造成了困扰，心里已经想着要如何找个借口离开。
一想到若若顾及着他这个七弟的感受，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连忙将炮火开向段天昊，“七弟，你觉得，这个柔妃不应该救出来么？”
明明该是他二人的世界，偏偏对方连个避讳的意思都没有，让他无法实施心中的想法。
从来没有哪一个时刻，会如此时这般让他觉得他这个七弟非常不识趣。
段天谌也扫了眼旁边静坐着的段天昊，眼里快速的划过一丝不耐。
“段某人，你给我安分点。”她红唇轻启，眼角余光瞥过坐立难安的段天昊，语带警告。
若她不曾察觉此种情绪，倒也还好，可不巧的是，她偏偏已经知道了。如今，要她在这个人面前，如此无所顾忌的上演亲热一幕，她心里膈应得慌。
可这些日子的相处，也让她窥出了一点苗头，隐约知道段天昊可能对她怀有的些许异样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