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某人,你没事吧?”顾惜若时刻注意着段天谌的动静,看到他的脸色骤然阴沉下来,一颗心也跟着惴惴不安,扯了扯他的袍袖,面露担忧之色。
眼角余光轻轻他手里的纸条,眸光倏地深邃起来,暗自思忖了片刻,她才小心翼翼道:“段某人,你也不必过于担心。在接到这张纸条时,我已经想好了最基本的应对之策。纵然这过程中出现了些许的偏差,可我相信,目前这样的局面,应该是最合适的。”
或许,临时起意的决定,并非最好的,可在当时的处境下,她却认为是最好的。
若是不出意外,她完全可以从佘煜霖和东梁国朝臣的手中抢下佘映雪,并借此机会达成自己的目的。与此同时,也算是兑现了她对骆宇的承诺,更在充分考虑苍帝的心思下,将苍帝在意的事情一并定了下来。
如此,也算是一举三得!
若这都不算是最好的决定,她只能说叹息无奈了,好看的小说:。
听出她言辞中的不确定,段天谌微微一怔,稍加思索,便也清楚此种不确定从何而来。
心中倍感欣慰之时,他紧绷的脸色也渐渐缓和下来,不动声色的将那张纸条折好,随之收到袍袖里,笑着宽慰她,“若若,我没事。乍一看到这样的消息,任谁都会觉得惊讶,甚至是无法接受。说起来,这还真是多亏你急中生智,想出了这般巧妙的方法。至于骆宇……”
他微微侧脸,状若无意的瞥了眼静跪在地的大红身影,深邃如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亮光,颇有些漫不经心,“算起来,这也是他的劫数。此间事了,他想要去哪里,就让他去哪里吧。”
见他没有责怪,顾惜若顿时长舒了一口气,连忙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也算是对他这句话的应答。
原本,她也已经打算好了。等此事一了,佘煜霖携东梁国使臣离开苍京,而佘映雪却被留了下来,她就不再理会骆宇的私人事情。可仔细说来,毕竟是关乎段天谌的大事,不经过他的同意,她便私自做出这样的决定,多少都有些顾忌。
如今看来,却是她多想了。
意识到这一点,一直盘桓在她心头的担忧和不安立即消散,但见她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在无人看见的角落里,紧紧握住身旁之人的手,再不愿意松开。
段天昊抬头,恰好瞧见他二人互相对视的画面,男的柔情脉脉,女的巧笑嫣然,宛若世间最般配的山水墨画,平静中透着一股难得的温馨,光是看着,都让人心中舒畅平静。
他袖中的手不由得蜷了蜷,只觉这样明妍而温馨的画面倍觉刺眼,很快就移开了视线,却也无人能够看出他眼里的落寞。
苍帝端坐高位,淡淡扫了眼他们,最后视线还是落在骆宇的身上,不怒自威的脸上布满寒霜,“骆宇,你可知道,你刚才在说什么?”
骆宇微怔,下意识就看向佘映雪,却接到她满含怨恨的目光,乖乖将视线收了回来,宛若斗败的公鸡,低垂着头,小声回道:“启禀皇上,微臣很清楚,自己刚才在说些什么。”
正因为清楚,此刻在看到佘映雪如此痛苦的表情时,他心痛如绞。
对佘映雪的心思,从数年前就开始了。终究是自己喜欢的人,但凡是没有百分之百的必要,他也不会做出这样伤害她的事情。
局面之所以会僵持到这个地步,除了他的执迷不悟之外,更多的是他太过痴心妄想了。若是早在当初就认清两人之间的身份差距,及早断了这一种念头,并在发生了那件不堪之事后,阻止住她的“胡作非为”,或许事情也还有一丝回旋的余地。
可如今再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
终究是不能重来!
“既然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可想过其中的后果?”苍帝对他的反应略显不满,微微皱眉,冷声叱道,“纵然你对映雪公主心存爱慕,也不该行此猥亵之事,更不该将此事推到谌王的头上。如果朕要追究此间责任,你纵然百死亦难辞其咎。”
佘煜霖早已从最初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此刻听到苍帝隐约有避重就轻、欲要将此事推到骆宇身上的嫌疑,心中陡然升腾起一股危机感,很快却又被无穷无尽的怒火所取代,当即冷冷笑道:“苍帝,你这是什么意思?骆宇对七妹妹做了此等天理不容之事,导致她看尽世人白眼,受尽世间屈辱,丢掉了一身清白,难道不该被处以极刑吗?据你方才所言,轻飘飘的几句话,却想要将他的过错一带而过,这不是明摆着欺负我东梁国的公主?今日这事儿,若是不能给出一个满意的答复,纵然冒着与苍朝撕破脸皮的风险,本皇子也要向天下人讨一个说法!”
说到激动处,他竟蹭地站起来,义愤填膺的指着骆宇,态度强硬,竟是前所未有,其他书友正在看:。
苍帝紧紧皱眉,眼里闪过一丝不悦,当即不客气道:“三皇子,朕已经说得很清楚,一定会给东梁国的诸位一个满意的答复。你如此做派,不觉得太蛮不讲理了么?”
“是呀是呀,本妃以为,本妃足够蛮不讲理了。可今日算是长见识了。”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