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的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若我所料不差,应该跟东梁国的皇后,也就是佘煜胥的母后有关。”
这些年,他被佘煜胥压制着,费劲心思都在想着,如何才能摆脱他的束缚。
之前,他还不够强大,没有足够的渠道去搜寻有关于佘煜胥的有用讯息,以至于此刻说起来竟发现自己对那个人的了解已经是少得可怜。
顾惜若对了对手指,眸色里满是精光闪闪,“段某人,那为何他二人会想要夺取鸾佩?于亓云帝来说,究竟为何?于东梁国太子来说,那又是为何?”
段天谌脸色有心不好看,心中隐隐想到了一种可能,眸光顿时变得深沉如海,内含波涛汹涌,像是滔天巨浪要倾覆而出,要将这天地间的事情都尽数淹没其中。
许久听不到他的回答,顾惜若有些疑惑,一抬头却看到他那双阴鸷而嗜血的眸子,心尖儿不由得颤了颤,下意识的就握紧了双拳。
看见他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神色愈发显得冷沉难看,她有片刻的担忧和犹豫,片刻后,便见她猛地扯了扯他的衣袖,缩着脖子,怯怯弱弱的唤道:“段某人……”
段天谌被她惊醒,霍然回神,却对上那双明亮如星的眸子,不由得哂然一笑,握紧她的手,给予她足够的力量,“若若,别担心,我没事!虽说现在能够渐渐释怀,可就是还有些较为沉重的事情难以搁下罢了!不过,相信我,我会很快就从这些往事中走出来的。不管过去怎么样,将来都有你做伴,我没什么好担忧的。”
顾惜若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又反握回他的手。
他的手很大,即便她的两只小手尽数张开,也不能全部都将其囊括包裹住。
其手背滑腻,掌心却略显粗糙,有着长年握剑之人该有的薄茧,触摸上去,一股异常的感觉快速流过,仿佛通过这样的手就能够感受到喷涌在肌肤下的无穷无尽的能量。
“笃笃笃——”
一阵敲门声却于此刻煞风景的响起,段天谌不由得皱眉,甚至是恼怒的盯着那扇门,恨不得将门外打扰的人大卸八块。
顾惜若有些好笑,转头看去,隐约中似乎看到了门口处站着的两道修长的身影,目光微凝,想也不想就冲着外面喊道:“有什么事儿,进来说吧!”
这么说着,她也快速的从段天谌腿上爬下来,无视他那黑得能够滴墨的神色,安安静静的坐在了圆桌一角,低着头,没有看向那两个一起走进来的人。
骆宇和青冥甫一看到她这副模样,起初先是一愣,而后很快就释然了,自然而然的将其理解为独属于小女孩的害羞。
可只有段天谌知道,事情的真相并不是这样。
他的小妻子估计是要被那两张红肿的眼睛吓到了,觉得无法见人了。
说起来,她倒还真是有些自知之明的,居然还懂得自己哭得那么狠,肯定不会留下什么好的形象。
嗯,这或许是个好现象!
尊贵的王爷殿下两指慢慢的摩挲着那方下巴,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神色有多暧昧,也没看到骆宇和
青冥那两只无比哀怨而欲言又止的残忍表情。
“咳咳……”骆宇和青冥剪刀石头布后,终于还是骆宇倒霉,不得不走出来,刻意大声的咳嗽了下,借此机会来提醒他们尊贵的王爷和王妃——
时辰到了,该好好谈正事了。
段天谌冷不防瞪了他一眼,这才恋恋不舍的收回了视线,淡淡问道:“有什么事儿?”
骆宇心下大喜,连忙将手中的纸条递了上去。
段天谌接过,看了看,眉宇间几乎隆成了一座小山丘,随即冲着骆宇晃了晃手中的纸条,挑眉问道:“这是从哪儿来的?”
“王爷,方才属下在外面守卫,突然之间有人射来了这样的纸条,属下担心事情紧急,就赶紧拿过来了。至于那背后之人,却是没有察觉到。”骆宇拱了拱手,连忙回道。
顾惜若心中好奇,可骆宇和青冥还在这里,根本就不能光明正大的抬起头询问。
想了想,小手在桌子下狠狠的扯了扯段天谌的衣袖。
段天谌无奈摇头,将手中的纸条递过去,却见她连忙一把抓过,却没有立即抬头去看,而是慢慢的挪动了下屁股,埋着头,将纸条放到桌子下面,鬼鬼祟祟的看了起来。
骆宇和青冥无比好奇,有些无法理解她这样异常的举动。
可是碍于段天谌的存在,根本就不敢明目张胆的看着,只能是强忍着心中的好奇,垂首躬身,静候指示。
“王爷,您的指示是?”骆宇比不得青冥在暗室中修炼出来的定力,再者,以他这样的身份,也不用这样去顾及太多,直接开口,“如今,咱们是否需要先去验证一下,这个消息是否是真的。”
段天谌手指在圆桌上敲打着,咚咚的声音伴随着他的话语,在屋子里飘荡着,“先让人给玉子倾递话,让他时刻注意着城内的情况,尤其是岐城城驻军的内在情况,务必要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