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南宫邪便只留下她一人在空穴中。
远望着南宫邪带着慕容烨轩离去,墨绿色的身影如来般悄然消失于视线内,乐正锦虞身子一滑,颓然倒坐在了地上。
果然,上天怎么会眷顾她。欠别人的,总归还是要还。
她扭头扫视洞内的环境,昨夜的那堆火早已熄灭,只残留下一摊灰黑的痕迹。
耳畔还回荡着慕容烨轩方才的朗声笑语,手边却空落落的再也没有他的温度,天之涯,海之角处的锦山终是一场幻梦而已…
大颗的泪珠不由自主地砸落在她的脚尖上,乐正锦虞哽咽着将脸深深地埋在膝盖中。
东楚的旗帜依旧热烈地飘扬着,太后的消失让陛下勃然大怒,脚下厚重的雪也随着他的怒气渐渐融化。
几乎所有的将卫都已被派出去寻找乐正锦虞,宇文睿亲自带人将最近的几处地段翻了个底朝天。
在第四批人铩羽而归之后,宇文睿终于难掩愤怒地毁了队列中的好几辆马车。
暖日向西而落,寒风呼啸刮起。茫茫白雪中,一眼望去,宇文睿的脸色较之冰川雪地还要冷三分。
一干人等纷纷忐忑地跪倒在地,北宜国的地势虽不如西陵国的陡峭,但是因为常年积雪,目光所到处全是苍白之色,天与地相连接,茫茫无尽头,寻人谈何容易?他们已不吃不喝找寻乐正锦虞快一日一夜,却仍旧毫无收获,只能默默地承受着陛下此时欲杀人的怒火。
所有人做好了陛下接下来将掀起腥风血雨的准备,可是破天荒的,宇文睿在毁了几辆马车后便再也没有动作,只寂然地遥望着这一望无际的雪域。
临近傍晚的时候,一身素裘的乐正锦虞脚步蹒跚,面色苍白地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当她孱弱消瘦的身影一出现,宇文睿眼神猛然收缩,快步上前将她紧紧地拥在怀里,周身原本旺烧的怒火也慢慢消退下去,寒声中似有一丝颤抖,“告诉朕,你去了哪里?”
乐正锦虞任他抱着,却是不答他的话。
宇文睿明显地觉察到她身上的气息有所改变,心中微动,寒眸愈加森冷,环抱着她的手掌骤然收紧。
见她茫然失神的模样,宇文睿嘴角动了动,却是将欲再问出口的话给咽了下去。
乐正锦虞嗅到他身上的龙涎香,想起慕容烨轩身上隐隐透出的淡如青草的味道,方想抬手将他推开,目光却对上他黑色锦袍绣刻的龙纹图样,手便轻握未动分毫。
乐正锦虞出现时,乐正锦瑟原本还算喜悦的心猛地一沉,极其嫉妒地看着宇文睿上前拥住她。她环视了一圈,发现所有人只是静静地跪在地上,并未对他们的行为有所异议,一旁的沐雨更是理所当然地沉默着。
乐正锦瑟吸了口气,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立即笑盈盈地上前,“太后可算回来了。”
宇文睿见她走过来,便慢慢将乐正锦虞放开,冷着脸看她笑靥若花的模样。
乐正锦虞红唇微抿,轻扫了一下她的面容后移开目光不去看她。
乐正锦瑟见她的颊上似有浅浅的泪痕,心中十分诧异,其他书友正在看:。她细细地打量乐正锦虞一番,忽然瞥见她肌肤上露着淡淡的印记,立刻惊呼出口,“太后,您受伤了么?”
宇文睿的目光自然地被她的话给引了过去,森寒的目光瞄向她的肌肤后,脸色瞬间紧绷。
乐正锦虞却泰然自若地理了理衣服,抬首对上宇文睿深沉的探究,忽地一笑,暧昧不明道:“陛下不是最应该知道么?”
乐正锦瑟被她如此直白地话一噎,发现宇文睿的面色听她之言后有所缓和,不甘地闭了嘴。
乐正锦虞心底冷笑,琉璃眸微敛,再睁大时已是恢复了以往的妖娆娇媚。
“那贼子昨夜虽然将哀家掳走,但幸亏哀家机警,趁他一时不备逃了回来。”她随意地弄了弄身上脏乱的衣服,嫌弃道:“瞧,哀家的衣服都变成这般模样了。”
她提步走向沐雨,“替哀家重新找一套衣服来。”
乐正锦瑟突然在她身后高声问道:“太后难道就没有看清那贼子的长相?”
“他蒙着面,叫哀家如何看清?”乐正锦虞的脚步顿了顿,转身看向她,挑眉问道:“琼美人这是在质问哀家么?”
见宇文睿毫无表情地站在一边,乐正锦瑟垂头低声道:“臣妾不敢。”
“不敢最好!”乐正锦虞冷哼一声,说着,自顾自地入了车撵。
乐正锦虞归来后,东楚的队伍继续前行。宇文睿一言不发地盯着她,昏暗的光圈下,原先的那身衣服已被她随意地丢在了一边。此刻华服雍容地披在身上,潋滟风华绝代无双。
他伸手揽过她的肩膀,乐正锦虞拨了拨手上的指甲,黑色的蔻丹已经被她重新换回了鲜亮的红色,炽热灼艳。
对上宇文睿不解的目光,她轻笑抚过他俊美的脸,“孝礼放在心中就好,又何须在乎衣着形式?陛下看,是否还是这颜色更衬虞儿?”
宇文睿低头在她的额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