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正锦虞的话刚落,季芸儿与乐正锦瑟就异口同声尖嚷起来,“臣妾不服!”
乐正锦虞却不管她俩的抗拒不服,将视线转向宇文睿,“陛下可有异议?”
宇文睿盯着她虽平静却无时无刻不在流转着勾人妩媚的眼睛,想从中找寻出她此番惩罚她们的动机,却找寻不出一丝的异样,仿佛只是为了肃清后宫的太后本该有的凛然威仪。
他烦躁地将怀里的乐正锦瑟扔到了一旁,正撒娇啼哭的乐正锦瑟身子一轻,没有了靠力陡然摔倒在了地上。
季芸儿见状,落下了自己原本黑着的脸色,轻跪在地上,“臣妾冤枉!”她不能就这样不清不白地被打了!以后还怎么在后宫立足?!
乐正锦瑟还未从帝王将她扔下的阴影中抽离出来,手臂上的伤口碰到了地面上的玉石,立即染红了包扎好的白布,痛感袭上心头,她趴在地面梨花带雨地喊道:“太后您未免太武断了!臣妾是受害者啊!陛下,您就忍心看着臣妾被杖责么?”在北宜国从未受过任何委屈的她,来到东楚就被乐正锦虞掌掴了一顿,那时她还未成为贵妃就认了,可如今还要被杖责二十…她坚决不能再被人看笑话!贵妃不是应该享受帝王呵护的么?明明她的母妃将皇后都压住了…
乐正锦虞冷笑,“哀家不管你们谁对谁错,挑起后宫纷争就是错!”她的眼神直直地盯着宇文睿的不置一词的脸,心疼么?“陛下说呢?”
“但凭母后处置!”宇文睿别开眼睛,不去看她眼神里的讽刺。
“那就拉出去吧!”乐正锦虞表情更加寡淡,“一个板子都不许少!都给陛下和哀家好好长长记性!”
她越过轻跪在地上的季芸儿,傲然看向趴在地上的乐正锦瑟,“将那些个小心思都给哀家收好了,这东楚后宫最要紧的便是安宁!是不是琼贵妃?”
乐正锦瑟眸子喷火,却不敢在帝王面前对太后有所不敬,她将头低低埋下,掩藏住满心的嫉恨。
乐正锦虞却毫无预料地蹲下,将她发髻上的紫金步摇给拔了下来,“说到底都是这支步摇惹得祸,看来贵妃无福享受这珍宝,哀家还是将它收回吧!”
乐正锦瑟蓦然抬起头,“你!”却在看到宇文睿投来的寒光闭上了嘴巴。
紫金步摇捏在乐正锦虞的手上,与指甲蔻丹的嫣红交合在一起散发出异样的光彩,似乎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乐正锦瑟见状,喉咙处咯了一块血,却怎么也吐不出来。
乐正锦虞起身挥挥手,荣安立即差人将毓秀宫内涉及此事的宫人都给拉了下去,。
轮到季芸儿与乐正锦瑟时,他恭恭敬敬地弯下腰,敛着眼皮对淑妃与贵妃说道:“娘娘,请罢!”还是给她们存了几分薄面。
季芸儿与乐正锦瑟偷瞄宇文睿的脸,却因他面色的凝寒与明显的不耐烦而不甘地起身出去领罚了,只能祈祷那些奴才忌惮自己身份而不敢下狠手。
众人被拉下去后,原本拥挤杂乱的大殿内很快就变得空荡起来。
“皇后…”冰寒的声音响起,锐利的光芒射在江楚秋身上,让江楚秋的心陡然一惊。
“朕看皇后还是难挡一面,这凤印,暂时交由母后掌管吧!”宇文睿淡然吩咐道。
江楚秋闻言脚下一滑,林嬷嬷快速地扶正了她的身子,她正了正心神后平静地回道:“是,臣妾遵旨。”
乐正锦虞嘴角勾起,艳丽的笑容似万花绽放,晕眩了整个毓秀宫。后宫失和,皇后就算没有任何错也难辞其咎,她一开始的目标便是这凤印,这统管后宫的最大权限,就算是太后的虚尊也抵不过实权的掌控。
望着她过分灿烂明丽的笑容,宇文睿冷眸有些松动,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未开口,只紧紧抿着唇,凉薄地散发着帝王的霸气。
江楚秋见毓秀宫这边的事情已经被乐正锦虞处理了,便弯腰告退,“那臣妾先行回宫了。”没有了凤印,似乎明黄色凤袍上腾飞的凤凰也不若往常般光耀。
殿外噼里啪啦的板子声音响起,受罚的众人刚一开口啼哭便被执行的奴才用布给塞住口,哀嚎声瞬间隐了下去。重重的板子落下,每个人的身子皆皮开肉绽,有些身子弱的宫人挨了三十几板就断气了。血色弥漫在空气中,远处嗜血的鸟兽闻见了都往毓秀宫的方向攒飞。
执行的奴才对此状却见怪不怪,将那些断了气儿的直接裹了草席命人扔了出去。
江楚秋出了殿门见到这一幕直觉地心惊肉跳,见惯世故的林嬷嬷也不忍直视。
身后的宛如更是闭上了眼睛,少女幼稚的心被这场突如其来的争斗给震了又震。她以为贵妃与淑妃两人总有一个是赢家,却未料到所有的事端被太后一句轻飘飘的话给终止了。
不管谁是无辜,都逃脱不了责罚,原本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成了牺牲品,她首次认清后宫斗争下堆积的是无数尸骨。想到以后都将生活在这座牢笼中就觉得恐惧,殊不知以后她自己变得冷血铁心更甚。
对乐正锦瑟与季芸儿下手的宫人确实忌惮两人的身份。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