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天泽微微皱眉,这话明显话里有话,可自己并不认识他。
带着疑惑,月天泽再次大量了中年男子一眼,总觉得似乎有一点眼熟,却说不出具体是那里眼熟。
沉默了几息,知道自己不能输了阵势的月天泽在四下看了一眼后探手一伸,在众人眼露惊诧的目光中隔空将附近一株尚未开花的幽兰带着泥土摄向了他的手掌。
手掌一扭,将那朵兰花摄到掌心的同时月天泽手掌上多了一层淡淡的银色光芒,这柔和的银色光芒好似大地的土壤一般将空中挥洒的泥土卷入其中的同时将那朵幽兰花安稳的平托到月天泽的掌心中。
中年人神色微动,旋即嘴角微微勾起了一抹深意的弧线。
好小子,仅是武师只能就能如此潇洒的隔空慑物,难怪连自己的小公主都陷了进去,连自己给她的牌子都送人了。
不过,这点能耐可是不够的,我倒是要看看你还有什么出彩的地方。
“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月天泽望向中年男人问道。
“但说无妨。”中年男人一脸随意的点头说道。
“乱世出英雄,说起来我们此刻赏花赏景却是雅致,但,我们龙腾帝国却并非大盛之势,边疆还有战火,朱雀帝国依旧在虎视眈眈,在这样的大条件下,我们的安定又能保持多久呢?大家看到的繁荣景象又能维持多久呢?就好似我们此刻看到的诸多牡丹一般,花锦秀丽,风姿妖娆,寓意大富大贵,欣欣向荣,实质上这些所谓的牡丹除了好看,还有什么作用吗?”月天泽神色冷淡的看了四周的牡丹一眼后轻托手中的幽兰说道:“纵观大势,富贵之花不过是最肤浅的花朵而已,它们今日是开得大红大紫,艳丽群芳,然,明日它们不过是一堆残花败絮,枯枝烂叶的腐烂品而已,等过段时间,它们还不如路边长存的杂草,就这么来得快也凋零的快的化成了土壤,试问,一个连长存都做不到的花有什么资格作为花王?莫不是大家希望我龙腾帝国也如这牡丹之花一般辉煌之后就转入凋零吗?”
此番言语一出,皇浦玉恨不得上前捂住月天泽的嘴,这些事能这么说吗?你有几个脑袋?就不怕言语不敬被当场诛杀吗?那可是帝都最特殊的人,要杀谁也就是一句话,一个眼神的事!
叶若歆眼含异色,这人脑袋里到底装了什么,一会温柔一会冷酷,一会平静似水一会又傲骨铮铮,到底那种性格才是他真实的一面?
“空谷清幽,独立春寒,醉卧红尘,寂静光明,默默照耀世界。行如风,如君一骑绝尘。幽谷绝响,至今谁在倾听。一念净心,花开遍世界。每临绝境,峰回路又转。但凭净信,自在出乾坤。恰似如梦初醒,归途在眼前。行尽天涯,静默山水间。倾听晚风,拂柳笛声残。踏破芒鞋,烟雨任平生。慧行坚勇,究畅恒无极……”月天泽凝神吟出一段让众人眼眸忍不住为之眯起的诗歌后勾起些许莫名的弧线轻语道:“夫幽兰之生空谷,非历遐绝景者,莫得而采之,而幽兰不以无采而减其臭;和璞之蕴玄岩,非独鉴冥搜者,谁得而宝之,而和璞不以无识而掩其光……试问,如果我龙腾帝国多一些爱兰,懂兰,和幽兰一样品质的人,龙腾帝国何愁不兴?如果我龙腾帝国多一些和幽兰一般不骄不躁,清幽高雅,即使在极为恶劣的空谷中也能茁壮成长之人,我龙腾帝国何愁不盛?纵观满园群芳,我只独爱此兰,在我的心里,兰花就是花中王者,幽兰就是花中仙子,是这些只有表象的牡丹无法比拟的!”
说完,在众人心绪动荡,还未回过神之时,月天泽手中的幽兰花竟在银色的光晕包裹中缓缓才睁开了沉睡的眼眸,向世人展现出它动人的幽兰幽香,优雅体态,就好似从天边行来的仙女一般,有一种高洁清理,国色无双的气质。
“好,好,你们两人坐到亭子里来,就坐我身边。”中年男子第一次露出明显的赞意和笑容,而说出的话也让皇浦玉温和的笑容免得有些勉强。
即使大家不说,这一场也无疑是秦月轩取得了最后的胜利。
一边是坐在亭外,一边是坐在亭内,差别待遇可以看出一切。
待月天泽两人在亭内坐下,中年男子静静打了月天泽两息后淡笑道:“你不错,依儿的眼光也不错。”
“依儿?”月天泽怔了一下,旋即想到什么的微微睁大漆黑的眼眸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你是……安乐侯?”
安天佑淡笑点点头后亲自斟了一杯茶水推到了月天泽身前。
“你两次救了依儿,说起来我这当父亲的还要感激你,我就这么一个女儿,若是出点什么意外,我这活着也觉了无生趣。”安天佑神色认真的望向月天泽感谢的说道。
“……侯爷,我救妙依只是因为她在我心里很重要,仅此而已,而且若不是妙依在沙漠里扶着我离开,我今天也没机会和你在这聊天了。”月天泽摇摇头后眼神莫名神色的说道:“妙依给我的,我会十倍还回去,我有这个自信能够做到。”
闻言,安天佑眼色有异,所有所思,而坐在月天泽身边的凤梓媛却是俏脸变得很白,几乎没有一点血色